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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齊打的人?」
他們怔了怔,看清楚是那個從不和他們玩兒的本族人,那個據說打起架來和勒庫人一樣悍狠的雅族少年。那人說:「又關阿提和小木倆個甚麼事?你們尋仇尋得糊里糊塗,也不問哪個是仇人的吧?」他頓一頓,往我和地上的小木各指了一下,「放人。」
我說:「小坦,打藍寧是我的主意。」
小坦白了我一眼,很有那麼點怪罪我的意思。他堅持地重複了一遍:「放人。」然後用眼光找出了為首的人,對他說:「聽著,藍寧是我打的,打人和搶女孩的主意都是我的。信不信?」
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我的腳剛剛踏到平地,雞巴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已經被面前那律師的兒子踹了一腳。一人在我後腦殻打了一拳,我暈眩著給推到了旁觀的人群裡。按在小木身上的幾雙手也拿開了,小木不是主使者,沒人追擊他,他自己站了起來,忙過來攙我。
小坦站在他們十幾個人中間,一點也不像要和他們對敵。那膚色,那頭髮,還有眼睛嘴巴臉膛,和這群雅族人全是一個樣子,只除了瞅人的神情像咱們勒庫人。小坦說:「要報仇的跟咱說個時間地方,不要在這裡讓人家看笑話。瞧熱鬧的可不只雅族人,給雅族自己人看了也丟臉。」
他們問:「開除告示上寫的是列齊的名字哪?」小坦說:「回頭你們去問學校,聽聽看我又是咋被開除的。」
13、第五章(中)
雅族班的學生很少被開除,除非真的是窮到讀不下去休了學,因此,小坦突然退學的事情在校內也是挺知名的。只是告示很快給他揭了,知道真相的人反而沒幾個。他們近距離地瞧著這名族人,有一個少年指著我,抬起手臂說:「我胳膊讓他給扭了,你讓我扭還他這一下,這事就不和你們追究。」
我喝道:「好啊,你來試試!」強忍著下面的疼,甩開了小木的攙扶,正要走上前和那少年再好好打過,小坦在我胸前伸手一攔,對那少年說:「我讓你扭。咱倆打一場,你要能扭得著我手臂,再去跟他放對。」那少年對著傳聞裡專門跟勒庫蠻子扎堆的小坦,已經有點不安,聽他說出這句話來,不由得呆了一下。
咱們離開市集街的時候,小坦回頭向他的族人高聲地說:「咱們雅族人的規矩,單打獨鬥才英雄。你們要不是十幾個圍兩個,有辦法收拾這兩個勒庫人麼?想替別人打抱不平,本事練好了再上來,一挑一!咱們整支馬隊的人,隨你們揀。」
當天晚上,小坦在我屋裡替我臉頰傷口上藥,他的手很溫柔,比小時候摔傷了、我媽替我上藥還溫柔,可他始終垮著一張臉,鼻息重重地噴在我臉上肩上,一句話都不說。我最討厭他一副心裡有事又不開口的模樣,問了他十七八句,一個屁都沒聽他放出來。上完了藥,他終於說:「你為啥要罵咱們?」
「甚麼?」
「我問你,你為甚麼要罵咱們?」
我莫名其妙,「我哪裡罵咱們了,我罵誰啦?」
小坦說:「你說咱們打人的時候娘娘腔,又說咱們欺負勒庫人。你和他們打的時候,嘴裡還說了好些難聽話,罵人祖宗親孃,都是。。。都是說雅族甚麼的。」
我心裡一沉,原來他說的是我日間罵了雅族人,原來我跟他不是「咱們」了。「我又不是罵你。」
「你罵了我的民族,也就是罵我。這麼多年來,我甚麼時候這樣罵過你們?」
我沒辦法回答,他肩膀和我身子只隔了一個巴掌遠,人卻好像在天邊似的。他又說:「我們一夥人天天膩在一起,一個人有甚麼心聲,誰都聽得到。可是,喝醉的時候,說夢話的時候,大夥兒聽過我一句奚落勒庫人的話沒有?」他站起來,慢慢踱到了屋門那兒,側著身子,不回頭看我,「你壓根兒沒把我當自己人。在你心裡,還是把倆種族分開了。」
我張開嘴,心中的話就這麼跑出來了,「你弄錯了,是雅族人把倆種族分開了。化工廠的人,警察廳和市政廳的人,掌管學校分班的人,開除列齊的人,還有律師、法官和陪審團,還有市集裡賣高階農具的,還有城外挖礦的。。。。。。太多了,咱說不上來,總之,是。。。是你們,你們雅族人劃下了界線。我們能怎麼?你們咋教,我們咋學,反正學校的教材不就是雅族人編的!」
他轉過頭和我對望。慘白的燈光曾經照過我倆手上的勒庫族刀,曾經照著我倆怎樣忍著笑又忍著叫聲,一起偷偷犯壞,現在照著我倆越來越懂事的臉龐。
他說:「你說的,我早就想過了。沒道理兩邊的人生來就要作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