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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可以隱隱聽到風的怒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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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第四個早晨了。窗外濃霧漫漫,一片混沌世界,對面的樹木和屋宇也只是影影綽綽。
褚恆衣襟大敞,任那清冷的雨珠將胸前打得透溼。他看看呆坐在石階上,面色青白、已經近於崩潰邊緣的尤北:“別再自責了,北北,這些根本不是你的錯。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就算不是那夜,他們也會在別的時候動手的。老傢伙的人到處都是,包括那個司機。只是,為什麼不是對我?”褚恆腿一癱,坐在尤北旁邊。
“那幫傢伙也太大膽包天了吧?連。。。。。。也敢胡來?”常衝脫口而出一連串髒話,雙眼似要吃人。
“爸爸說,這裡面有幾百億款項,不單是那老東西,還有他身後整個集團,聽說歐洲那邊也催逼得很緊。我爸那時不同意,老傢伙才不得不狗急跳牆。”
“乾脆,我們也去綁他們家的一個算了,他那個孫子怎麼樣?”常衝氣哼哼地,他忽然想起秋弈已經罵過他這個餿主意,只好趕緊閉嘴。
尤北抹了一把溼漉漉的臉:“他們真的會對。。。。。。下手嗎?”
褚恆抬頭望著那邊雨霧中父親的身影:“最後期限還有多久?”
常衝噴了一口粗氣:“就剩。。。。。。。兩個小時了。”
一號靜靜地佇立在茫茫大霧裡,仰望眼前那兩棵白楊樹,一動不動。忽然,他覺得臂膀被人挽住,他淡淡地一笑:“我們沒有選擇,對嗎?”
褚恆只是緊緊握住父親的手,冰涼,硬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四處的寧靜。
“查到方位了!”苗楓匆匆跑過來,卻面無喜悅:“只是。。。。。。只是。。。。。。”
老林從身後出現,面色凝重,聲音微喘:“那裡昨天下了一場大暴雨,據說。。。。。。發生了泥石流。”
好痛!駱驊吸了一口涼氣。黑夜交手,他的後背著了一槍,子彈穿透肩胛骨。這幫兔崽子,不是說不要人命的嘛。駱驊將床單撕扯成一條,紮上傷口,把對方的褲子扯下,穿在身上。
五個人?小意思,要不是這幾天力氣太弱,他空手對付半個連都綽綽有餘。不過,挨槍子還是頭一遭,褚恆看見一定心疼得要命。弄不好呀,駱驊看看被打昏在地的那幾個傢伙,公子心痛得真會要人命的。
藉著外面雪亮刺眼的雷光電閃,他看清這裡原來是一間空蕩蕩的倉庫,屋
內建放著幾個廢舊機器和空鐵桶,中央就是那個小小的囚籠。他擼起其中一個傢伙的袖子看看錶,才剛過半夜,這一時半刻也無法同外面聯絡上,而這幾個傢伙也快要醒來,到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外面暴雨如注,雷聲滾滾。透過密實的雨簾,駱驊費力觀察了一下外面的地勢,又用手扒拉著腳底下的泥地,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轉過身將其中一個傢伙弄醒,吼了幾嗓子,他便開啟門,衝進了風雨中。
這點小風小雨不算什麼,只當是重溫一次軍校時的強訓好了。深一腳淺一腳走了沒有多久,駱驊就覺得腳下的水流忽然變得又迅又急,水勢很快就沒過了膝蓋。他回過頭,隨著一道霹靂閃過,一個巨大的黑影裹著風和沙,衝著他猛壓下來。
腳下是厚厚粘稠的泥漿,猙獰斑駁的亂石,參差醜陋的碎木,頭頂上是轟鳴盤旋著的直升機,口鼻中是陣陣腐臭黴氣。對周圍這一切,褚恆卻渾然不覺,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被直升機正一點一點從泥沼中撈起來的廂車。
老林從身後出現:“已經確認過了,別處都沒有失蹤傷亡情況。這裡地勢確實很特別。”
褚恆扭頭瞧了眼對面那似被刻刀整齊削去一角的山丘,和那昨夜還是山谷的平川。
苗楓從一群紛亂的迷彩服人叢裡匆匆跑出來:“最後兩個也從下面救上來了,一共五個。有個傢伙說。。。。。。說。。。。。。好像看見駱驊肩上受了槍傷。”他看看老林和秋弈,三個人面色緊張。
褚恆似乎沒有聽見,眯著眼盯著那廂車被放到了平地:“苗楓,如果是你,你當時會選擇哪條逃生路線?”
“按照平時訓練,應該就是那裡。在山體滑坡前,那裡並不是水流線路。”苗楓指著廂車被發現的方向。
“也就是說廂車是不可能被水流推到那裡去的,除非,它遭到什麼撞擊而改變了方向。”褚恆打量了一下附近地形:“比如說巨石或者樹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駱驊也會改變逃生路線。”
秋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