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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
那一瞬間,李暮然心裡狠狠的一痛,恍惚間,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灼然想寫一副百壽字給他母親做禮物,寫了三天三夜,小胳膊都抬不起來了,李暮然進書房抱他回臥室睡覺的時候他都會趴在自己肩頭上,小聲又彆扭地道:“哥,我手疼。”
就算是十年前的他……憑自己的本事考到MIT是那麼艱辛,那些寒窗苦讀的日子,那些幾乎要被逼瘋的日子,灼然都是疲憊的放下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對他道:“哥,我累了。”
那個小小的,孤寂的,疲憊的,剪影仍然多年聚在他心頭不曾遠去。
李暮然走進內室,摸了摸他凌亂的發,淡淡道:“阿七,哥給你講故事麼?”
聞言,李灼然輕笑一聲,道:“哥,我不是十來歲的時候了,別總拿這一套哄我。我每天做些什麼,被幾個人騙,騙了幾個人,你是比我自己都要清楚的,放心,我有數。”
李暮然道:“你有數就好。我不對付那個人,一切,你自己處理好。”
他心裡清楚,灼然不會捨得的,他一向是個容易心軟的孩子。
出了門,往前走兩步就是皓然的房間。皓然睡得很好,後背朝上,呈大字形,被子都被踢在腳下。他微微蹙眉,抬手攬住皓然的脖子,把他的頭移到枕頭上,然後蓋回被子。
“別碰我,困……”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死活擰把賴在床上不肯好好睡。
李暮然不著痕跡得嘆了口氣,低聲道:“皓然,乖,躺好了再睡。”
皓然一隻手抱著被角,閉著眼睛傻笑兩聲,囁嚅道:“你真美,嘿嘿,阿樨你比我家阿澈長得還漂亮……”
聞言,李暮然手腕一抖,終於是搖了搖頭,摸著他的額頭低聲道:“阿澈是拿來讓你那麼比的麼?”
出了門,沒有進李傲然的房間,他知道,蘇星河會比他照顧得周全。直接上了三樓,他的第四個妹妹,莫然很多年沒有回過家了,當年莫然拿著警校的全優獎回家,抱著他的肩膀沒完沒了地笑,朗聲道:“大哥,你知道嗎,我要做這個世界上最優秀,最正義的警察!”
莫然本來是最優秀的槍手,最敢於衝到第一線的國際刑警。但是,就在兩年前,在一次高危任務中,高層為了立功,竟然罔顧人質的生命安全。莫然決意辭職不幹,灰頭土臉的回到家,和他說:“大哥,我不要做警察了。給我八年時間,我會為你開拓出美洲市場最權威的保鏢集團。”
他不能說什麼,只能摸摸妹妹的頭髮,道:“不要勉強自己。”
莫然搖搖頭,然後離開了,哪怕是逢年過節也沒回來過,那麼多年,唯一知道的就是,李氏財閥的保鏢產業由空白一躍成為了壟斷美洲市場的代言人。
李暮然走進李綺綠的房間,她一身黑色的肅靜和服,畏寒的睡在大床一角,縮著腿和肩,懷中抱著一個黑白相框,眼瞼下暈著睫毛膏的顏色,顯然是剛哭過。
那張照片,是綺綠最愛的男人。日本醫療產業大亨的長公子,之瀾靜。在李暮然掌握李氏大權的這幾年,他唯一輸過的一次,就是輸給了之瀾靜。當年,自己沈默的坐在談判桌對面,之瀾靜無聲微笑,鏡片下的眼眸如同一片死水,他淡淡道:“李先生,我什麼也不要,但是,作為我讓你四個小時對李氏控股無能為力的獎品,給我你李家最美麗的東西。”
李家最美麗的東西?是什麼?大廳裡那個真品宋朝玉瓶,還是爺爺屋子裡的洛神賦圖?
之瀾靜微笑道:“我要以八抬大轎,千畝之地,萬兩白銀,十里紅妝,迎娶李三小姐。”
他本不想,就算拼個兩敗俱傷也不肯犧牲自己親妹妹的幸福,但是綺綠聽說後,甚至很愉悅的笑了起來,十八歲的綺綠,嬌俏美麗,笑道:“大哥,別擔心了,我倒是要看看,敢說出這種話的男人是個什麼樣子,我嫁了!”
那時綺綠還在讀書,之瀾靜也縱著她,上下照顧無一不周,不管平時有多忙,一定會親自去接綺綠上下學,那幾年,更是陪著綺綠走遍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
綺綠曾經說過,這輩子,只有靜對我微笑的時候,我才覺得做女人是那麼幸福。
之瀾靜死於肝癌。那種勞累過度會得的病,最後那幾個月,他執意不住醫院,和綺綠呆在輕井澤的別墅裡,每天插很多管子,也依舊摸著綺綠的頭髮微笑。
他離開的時候痛苦得青筋都出來了,但仍舊勉力抬手摸著綺綠的發道:“阿綠,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我知道你哥哥不好對付,但還是任性,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