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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心無掛礙的,回到你哥哥身邊去吧,什麼……都不用擔心。”
之瀾靜用他的餘力解決了集團內的一切糾紛,把所有動產不動產都留給了李綺綠而沒有任何繫結條件,外加之瀾財團百分之三的股份。
綺綠看起來像個永動機,她精明,幹練,強勢,刻薄,堅不可摧,強大如金剛,她是李氏最出色的下一任繼承人,但是,李暮然還是隻記得,當年那個小女孩從之瀾靜的靈堂上回來,一頭扎進自己懷裡,哭得撕心裂肺得喊:“哥哥,我愛他……我愛他啊……我替他去死行不行,哥哥,你無所不能的是不是,你把靜給阿綠找回來,找回來啊……找回來……靜啊……”
她是那麼傷心,傷心得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此後的李綺綠,全然成了另外一種樣子,另外一種令人畏懼的樣子。只是,再沒正眼看過任何一個男人。
她說過:“哥哥,靜死了,我就不會再為任何一個男人駐足,他們,不值得。”
不管怎麼變,綺綠在他眼裡,始終是當年那個哭著要他把之瀾靜找回來的小女孩。
李暮然坐在床側,伸手把那幅黑白照片從她懷中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摸著她柔順的的頭髮,長久的沈默著。
之瀾靜,你把我的妹妹一併帶走了,李家最美麗的東西,已經枯萎了。
坐了一會,見李綺綠不再夢裡抽噎,替她掖了掖被角,轉身離開。
又滅了一盞壁燈,他推開蔚然的門,李蔚然的房間是李家最有規律的房間,源於一個醫生嚴謹律己的性格。
他睡得很好。蔚然在任何情況下都會盡量讓自己活得很好。他總是不讓任何人操心,哈佛醫學院的獎學金獲得者,李氏綜合病院的院長,腦外科金牌操刀手。從小到大,蔚然都是最順的,灼然十八歲因為考麻省理工焦頭爛額的時候,他暫停了自己的一切工作,來輔導灼然。
六歲時候就曉得握著李暮然的手道:“哥哥哦,不要為蔚然操心,哥哥很忙,蔚然會自己乖乖的。蔚然給哥哥賺錢,給弟弟分糖吃。”
長兄如父。他從小就對這個道理明白得透徹,也不期待會有誰來理解自己那顆已經被分成太多份的心,牽掛太多,自然無法專心對待什麼,總要權衡,總要顯得那麼不近人情。
他始終為他們自豪,在自己上了半截大學而不得不退學回家沒日沒夜地工作時,就在心裡暗暗的發誓,李暮然在的地方,他們可以恣意而活,上喜歡的學校,讀喜歡的專業,娶喜歡的人,天塌下來也有他再扔回去,沒關係。
在酒櫃那裡倒了一杯瑪歌,剛打算回房間,驀然私人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署名‘月’的簡訊。
內容上和工作沒有半點關係,只有八個字,且不符合他性格:我想見你,立刻,馬上。
範其錚很久沒有過得那麼狼狽了,整整三天沒有刮鬍子,穿著白襯衫,運動褲,窩在李燃的小房子裡,喝酒。既不是紅酒也不是啤酒,是那種會把胃燒穿的黃酒。捏著瓶身直接往嘴裡灌,連杯子都省了。
已經分不太清清醒和醉態,混混噩噩,不知今夕何夕。只有做夢的時候是最快樂的,卸下了所有防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說愛他就說我愛你,想要他陪伴就撒嬌賣萌,那種,最原始的姿態。
直到收到楊柏文怒不可遏的呼叫,他在電話裡發瘋一樣的大吼道:“你他媽的跑哪去了!打手機手機不接,打座機座機不通,這個老總還做不做了,孃的累死我了,祖宗啊,快點回來,這批模特的硬照下來了,得你親自審哪,還有,還有,一個死小孩,賴在門口不肯走,死活要見你……”
範其錚摸著自己痛苦欲裂的頭,擋著照進眼睛的陽光,輕飄飄的道:“我睡了幾天……”
楊柏文冷笑道:“三天,範總,整整三天三夜了。”
“三天?那麼久……”範其錚喃喃幾句,顛倒不清,順手就切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範其錚出現在了ZR大樓下。一頂Prada黑色禮帽,Dior的淺灰色前凸墨鏡,一身Hogo的簡約黑色西服,Armani純白束腰風衣。臉色蒼白而頹廢,唇下還有些未理清的鬍渣,微微揚著頭,顯得刻薄寒冷。
一進大堂便看見楊柏文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踱步,他只作沒瞧見,緩步往前走,被楊柏文一下從後面拽住,惡聲惡氣得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拼了命的奪權,拿到手了又不在乎。”
範其錚笑了一聲,鳳目微斜,悠悠道:“我想嫁人,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