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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墓碑上要刻些什麼?」
恆商緩緩道:「慕遠他想必也不愛刻什麼,讓它空著吧。」
二月十一,盧麟與樊幀在勤政殿裡面聖。
皇上問:「司徒暮歸已伏法了?」
盧麟道:「稟萬歲,司徒暮歸那賊子自知罪無可恕,聽完旨後即刻飲了鴆藥,臣與樊大人在旁督視。確認已伏法無誤方收放其屍。睿王殿下闖入驛館,從臣等手中強奪那賊子的屍體,收棺掩埋,臣等攔阻不得,請萬歲責罰。」
皇上淡如開水的聲音只說了兩個字:「罷了。」
盧樊兩人很難從這兩個字中揣測聖意,戰戰兢兢伏著,片刻皇上又問:「那司徒暮歸,臨死前沒說什麼話麼?」
盧麟與樊幀搖頭,「沒有,什麼話也沒說,聽了旨意後伸手接了賜藥便飲了,片刻即伏法。」
皇上又默聲片刻,方才恩准他們退下。
太后召見了這兩人一回。他們回去後,又向大婁尚書細細彙報了一回,方才大功告成,得以回家吃頓洗塵飯。
太后想到恆爰,心中仍有些憂心。暗中讓張公公等人好生留神伺候。
第一日早上,小太監們來報說,皇上批奏摺,批到天明。第二日早上,小太監們又來報說,皇上批奏摺,批到天明。第三日早上,小太監再來報說,皇上批奏摺,批到天明。太后慌了,含淚去勸,再一日,小太監們依舊報說,皇上批奏摺,批到天明。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八、九日後,終於,皇上半夜批奏摺,虛寒發作,暈在龍椅上,發起熱來。
而此時,卻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不知從哪座山哪道溝裡冒出了一支軍,人數甚眾,吞卻了幾座城池,旗號是「誅婁氏,清君側」。
大婁尚書緊急火燎地向太后道:「果然被侄兒逼出了原形,睿王亂黨與江湖早有勾結。那支叛軍乃一夥江湖流寇的烏合之眾,題反聯的程適正在其中,還是個頭領。」
重熙十一年三月十五,春光正好,翠柳綠了江北江南,暖風中捎著懶洋洋的花香。
顧況站在平留府的城隍廟前,抬頭看樹梢上濃濃的新綠。
城隍廟前很熱鬧,廟裡鬧哄哄地擠滿了人,有的站有的坐,都灰頭土臉衣衫襤褸,小孩子在門檻內外鑽進鑽出,幾個孩子滾在顧況腳邊打成一團,有一個生得最壯的孩子給了另外一個孩子肚子上一拳,趁機搶走他手上的半塊饅頭幹,拔腿就跑。剩下的孩子便扔下那個捱打的,追著搶饅頭的孩子一窩蜂地跑了。剩下捱打的孩子在地上破口大罵,罵啞了嗓子,慢慢蹲到地上,眼睛裡的水啪嗒啪嗒滴在地上。顧況低頭瞧那個孩子,有那麼一瞬間似乎瞧見十幾年前,自己也揣著兩個饅頭惴惴不安地站在城隍廟門口,不知道能不能窩進一個屋角避避風雨。
顧況從袖子裡摸出一把銅錢,看了看四處無人留意,彎腰擱在那個孩子身邊,孩子立刻擦了一把眼淚,迅速地將錢揣進懷裡,眼巴巴望著顧況道:「多謝大老爺!」
顧況沒看他,繼續瞧著樹梢,低聲道:「我不是什麼大老爺,你揣了錢就快些到別處去,被人知道你身上有錢越發要打你了。」那孩子抽了抽鼻子,用力一點頭,哧溜跑了。
顧況小嘆了口氣,在廟前又站了站,負手離去。
他的人影剛走遠,方才那個孩子便忽然從一堆破爛後轉出來,兩眼滴溜溜地轉了轉,將手指放進嘴裡,打了個響哨。方才將他圍住打的幾個孩子從另一個牆垛邊一窩鑽了出來,為首的那個高壯男童大聲道:「喛,四巷兒,弄了多少?」
被喚做四巷兒的孩子捲起褲腳,一屁股坐到地上,從懷中摸出那把銅錢,叮叮噹噹全堆在地上:「喏,就這麼多,還不錯。」
高壯的孩子蹲下來,抓起兩個銅錢在手裡掂了掂:「均分?」
四巷兒將手一比:「我抽大頭份,剩下你們均分!」
高壯孩子斜眼道:「喛,不帶這樣的吧,我們幾個也出了不少力。」
四巷兒橫起眉毛:「有能耐你們幾個明天輪流被爺爺揍一遍?下拳都下實的,我的胳膊現在還疼!這樣吧,你們一人讓我打三拳,就均分。」
高壯孩子立刻笑道:「你拿大份就大份吧,你出的力多,以後有這個好買賣大家再一起上!」
一堆孩子湊成一團分錢,城隍廟門口坐著一個老者,摸著鬍子道:「這幫淘孩子,又詐那個顧軍師了。」
這話順著風,偏偏就被四巷兒聽到了,梗起脖子道:「先生,這叫劫富濟貧!他們那些當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