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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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們爭什麼天下不天下,鬧得我們房子塌了又沒飯吃,詐他點油水怎了?還抵不上當年我家的屋頂錢!」
老者嘆氣道:「唉,小不怕死的,小聲點,不定被兵老爺聽見就抓你砍頭!」四巷兒伸了伸舌頭,不說話了。
顧況沿著街道,慢慢向營帳中走,平留城和十來年前他見到的平留城一樣,斷垣殘壁東倒西歪,流民處處,見顧況衣著齊整地走過,都伸出手來,乞討聲此起彼伏。
誅婁軍的大營就設在南城門外,遠遠便看見營頭的旗幟上飄著一個碩大的「程」字。
當日從蓼山縣衙脫逃後,蓼山寨的人和段雁行的手下將他兩人又弄到尚川城內的秘宅內藏身。藏了兩三天後,有訊息傳來說,蓼山寨被婁尚書一聲令下,剿了。
嘍囉們死了大半,還好幾個當家的都逃了出來。玉鳳凰大怒,欲去半夜宰兩個官兵頭目洩憤,被段雁行擋了。
段雁行道:「江湖一向與官府兩不相干,但自古民與官鬥都沒什麼好下場,況且你逞了一時之忿,禍事可能更大。」
再後來,傳來司徒暮歸認罪的訊息,眾人都道司徒大人忠肝義膽,但都知道他擔了罪後可能性命不保,都嘆過幾聲惋惜的長氣,惟獨程適還看得比較開些:「那位司徒大人精得像鬼,不像做這種冤大頭事情的人。我聽旁人說,其實那個小皇上和司徒大人之間有那麼一腿,就跟某些人眼中的我和小么似的,私情稠得很,恐怕床頭就把事情解決了,哈哈——」
話出口,眾人眾目睽睽,都盯在程適和顧況身上。顧況的腦中嗡嗡作響,覺得下下輩子的臉面也一起嗖地飛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程適一回味,覺出不對來,啪地往自家嘴上一扇:「乖乖,說錯話了!」
回到房中,顧況再不多說,插上房門掄起拳頭就向程適肚子上招呼,程適高舉雙手道:「慢來慢來——小么你慢來——我說錯了不成麼?大不了我豁出去,躺倒讓你啃個嘴兒成麼?」
匡地一個凳子飛過來,程適向後一跳,凳子剛好砸上腳面,頓時抱起腳跳著吸了兩口氣,被顧況趁機按倒痛毆了一頓。
第二日,程適花紅柳綠地晃進院中,迎面碰見蓼山寨的二當家,二當家望著他,欲吐還咽,含含混混地道:「程兄,你還好吧?」
程適擦了下嘴角的瘀青,抖了抖前襟道:「無事無事,不過後院起了把小火而已。正好這幾日閒得太慌,權當情趣了,哈哈!」
顧況此時在後院,沒有聽到。
又數日後,有訊息到,司徒暮歸流放東淵,半途之中,被鴆殺於青州。就在當晚,宅子裡來了位不知名姓的黑衣客,由藍戀花引著,指明要見顧況程適段雁行與蓼山寨中人。
那人自報姓名,是程太師舊部,東威將軍袁德。袁將軍開門見山,互通姓名後便道:「在下今日來,是誠心結交各位義士,如今皇權旁落,外戚婁氏當權,天下烏煙瘴氣。在下欲起兵誅清婁氏,不知各位義士可願相助?」
造反的戲文程適和顧況都聽過很多,但有人當面勸你造反,聽在耳中還是有些驚駭。
顧況道:「司徒大人確實死得冤枉,但此事已了結,皇上英明,自然會慢慢盤查,最終還清者一個公道。起兵造反不是小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擅提為好。」
袁將軍道:「這位顧兄,你還滿心忠字眼巴巴地等,可知道外面局勢已一時一刻都不得耽誤了。此事既不是因那位程兄而起,也不是因十五殿下而起,其實就是外戚婁氏為除去十五殿下與太師和太傅一派,顛倒黑白,亂攀亂砍罷了。各地方官員與駐守將士,凡不是婁氏親信者,一律攀出罪狀來查辦,朝中更是一片漆黑,顧兄還等什麼皇上盤查,恕在下大逆不道一句,皇上桌上的玉璽有沒有擺在太后案頭都尚不可知,顧兄要公道,恐怕要向閻王要了。」
段雁行道:「在下等人乃江湖中人,尋常百姓,朝中權臣互相傾軋,與我等無干。我也大逆不道說一句,就算匡朝換了個姓,尋常百姓也是照吃照睡,沒什麼相干。」
袁德笑道:「段莊主看得甚開。」轉目望向顧況和程適,「兩位有一位算命的和一位說書的師父吧,你們那位算命的師父,似乎快要替兩位找了一個師孃。在下若是告訴兩位一個訊息,兩位的師父們已被刑部懸賞緝拿,生死未卜,那位未過門的師孃的屍首現在還掛在京城的城門上,不知道兩位還看不看得開?」
顧況走到營帳前,兵卒替他打起帳簾,顧況彎腰進帳,看見程適半躺在座椅上,盔甲丟在一邊,一雙腳翹在桌上,抬眼見顧況進來,從桌上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