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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哪怕砍他兩劍也難消心頭之恨,視線又望向外面的習武場,立時飛身過去拽下兵器架上的鋼鞭。
劉蘊沒料到他會使鞭子,更沒想他連招呼前言也沒一句,便這麼劈頭蓋臉地打過來。擋刀擋劍好說,但偏是這鞭最難擋,尤其是這竹節鋼鞭,雖能看清來向,但只要腕上力道一改,這又給變了方向。
手中沒有抵擋之物,劉蘊避開幾鞭過後就再難全身而退,「有話好生說!」皇帝不免惱火,躲刀躲劍還能保持姿態瀟灑,而則躲鞭卻是最難看的。外面被人圍著,他只能在這狹小的地方逃竄,又不能真與對方拼命,在那凌厲的鋼鞭之下姿勢越發狼狽,「鐫伊,你且聽我說!」
這一套鞭法出手可說狠辣,速度快、變化急,出沒無常,一旦被那鞭子沾到,哪怕是隻觸及鞭頭,也要在皮肉上打出一個血凹。
「你倒是十八班全會了!」屁股上捱了一抽,劉蘊當真火了。宣王好功夫,會拳會劍還會鞭,這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來顯擺了。
見他被追打的窘態,鐫伊的眉眼和鞭子一起飛舞著,「你且別急,待我先用這鞭子與你好生說會兒!」
為避開頭頂的橫掃,劉蘊立刻下壓身子,哪知鐵鞭又在腳踝一纏一撩,他當即撲倒下去,而那鞭子馬上又抽上了他的臀股。堂堂天子受此屈辱,劉蘊是真有了殺人的心,偏偏這人又是他的心尖尖,萬般惱火和憤恨只得一句,「鐫伊停手!快停手!」
鐫伊也是想抽死他算了,但手中的鞭子卻像有意識似的盡挑那肉多的地方打,而肉最多便是那屁股,到了最後盡是往那地方打,「我不過是還你罷了!」鐫伊還記得曾被他打過一鞭,雖說當日他是誤以為公主被調包,但無論如何打了就是打了。
但劉蘊哪裡還記得,當下只覺得又怒又恨,又羞又氣。拋開天子之尊不說,劉蘊時刻記得這是他的妻,古來至今,從來只有夫訓妻,如今他竟被妻欺成這般樣子。一時間氣昏了頭,竟忘了那兵器架上有可用之物,只顧護著臀股從這邊竄到那邊,「放肆!你再來,朕絕不饒你!」
鐫伊哼笑,「看你如何不饒我!」這個人有饒過他麼?
若說劉蘊起先還有嬉鬧之心,到最後便無這嬉鬧之力。宣王已非當日能夠由著他嬉戲的物件,那鐵鞭是貨真價實的毒辣,他若不是抱著殺傷對方的心,決計逃脫不的。劉蘊有股說不好的懊惱,好似他原本能夠輕易握於掌心的溫順物兒,突然間跳蹦起來,他起先還覺得活潑有趣,但馬上便被砸得鼻青臉腫,再難感到有趣,有的只是失了掌控的驚愕與憤怒。
「喝!」在這惱怒之下,劉蘊端起沈達數百斤的兵器架使勁力氣砸出去。明知傷不了人,但為了洩憤他也要做一做。
鐫伊仰身一退,輕巧地避開那重物。先是湧起怒意,馬上又被他那賭氣一般的樣子逗笑了,這昏君可真是昏了,竟然這樣還擊,「你先前被俘時,腦子傷了麼?除了耍混你還會不會別的?」
劉蘊避開這一鞭,哼道,「朕再混,可還記得你是朕的皇後,今日之事,足以讓朕把你廢了!」
「我稀罕得緊啊!」鐫伊恨得連揮三鞭,定要將那混賬拉下一層皮。可不等他的鞭子捱上,那人已自個兒倒了下去。
說起來劉蘊也不知自己究竟傷得太重還是氣得太兇,或是想起往日在獸園子裡馴虎豹的情景,再與現下兩相對比,一口血氣衝上來便黑了眼睛。
「叫大夫!」鐫伊是想他死的,但又不想他死得這麼容易,這才給他叫大夫,宣王如此告訴自己。
原以為區區小傷對這昏君來說不過多久便可無事,卻不想過了幾日那人還在榻上昏昏沈沈,鐫伊想昏君定然是裝的,但大夫的話卻刺了他一下。
「此人想必是舊傷深至肺腑,而今新創引發舊疾,怕是需要些時日調養。這俘虜若對王爺十分重要,那便請王爺好生安頓吧,不可再對他折騰,否則……」
大夫走後,鐫伊遠遠地坐在一旁,看著那榻上萎靡不振的人,心中直罵混賬。你這混賬,當年不過是虛情假意,卻要演得那麼逼真……
☆、(23)敗後之約 中冊完
反反覆覆煎熬了三四日,劉蘊這日才算完全清醒過來。沒有被捆綁著,下榻後也不見屋裡有人,門外連個守衛也不見,走出寢房便聽到一陣琴聲傳來。
清脆圓潤的絃音飄入耳中好似珠玉在耳畔彈動,那樂音又似一滴滴飽滿的水珠兒,在眼前飛濺玉盤,此時此處無花,劉蘊卻分明看見水珠撒落在含苞待放的梨花枝頭,花枝綿延就到了手指,全數在指間綻放。突然間琴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