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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書房裡頭好大一陣動靜……”宮女道。
寧懷宣低眉思忖片刻,教眾人退下,又讓小福去沏茶,自己推開了書房的門。
房內易慎正站在窗下,窗扇大開著,朔風灌進房內,吹著易慎的衣發。青年太子腳下一片狼藉,筆墨紙硯統統被摔在了地上,這會那些雜亂的紙張還在風中動著,發出輕微的聲響。
“滾出去!”易慎負手而立,也沒看究竟是誰進來了,就覺得那門臼轉動的聲音聽著心煩,攪得原本就積壓在心頭的火氣又湧了上來。
“臣下告退。”寧懷宣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慢著。”易慎趕忙叫住那正要跨出門檻的身影,見寧懷宣回頭,其實心情已經稍稍好些,但眉頭怎麼也舒展不開,便只是放緩了剛才的語氣,道,“把門關了,過來。”
是時小福將茶送過來,寧懷宣接過茶水就轉身,小福識時務地關了門。
“皇后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寧懷宣將茶放在桌子上。
易慎此時也走了過來,將茶水推開,嘆了一聲,道:“母后說我是時候成婚了。”
寧懷宣神色仍是淡淡的,目光空茫得彷彿沒有焦距,良久後點點頭,道:“皇后說得不錯。”
易慎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就差將寧懷宣碾碎了直接灑去外頭肆虐的風裡,那青山俊秀似的的眉眼此刻怎麼就這麼刺眼呢?
“皇上龍體違和,也是盼著太子可以早日成家,想另外兩位殿下也都成了婚了,殿下的太子妃卻遲遲沒有定下人選,興許就是將來的國母,是該定了。”好似事不關己,卻確實跟自身無關,寧懷宣只覺得皇后的顧慮必定是對的,而易慎這一趟發火,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易慎又如何不知那些緣由,但就這麼照著旁人給自己劃定了方向去走,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寧懷宣。兩人相處裡,總是易慎主動,縱然偶爾寧懷宣示好,也是淡淡的。他累了,但累得心甘情願,寧懷宣究竟懂是不懂?
“你也覺得我該聽母后的?”易慎盯著寧懷宣,青衫男子那雙眼沉鬱更勝過去,更加看不穿,更加教他心急。
“儲君的職責,太子切記。”寧懷宣道,同樣,他也有自己需要實踐的承諾。
他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來,跟當初寧謹銘的樣子好像,凡事以國體事大,總是做出一副鞠躬盡瘁的模樣,教易慎看著堪堪滿腹怒火。
易慎不該忘了如今的寧懷宣已經不單單是過去那個跟在自己身邊的悶葫蘆侍讀了,自從入了仕,他以往的沉默反倒成了決策時的穩重果決,每每做下的決定必定按律而行,剛正不阿。
有一回易慎看見寧懷宣與其他臣工走在一處,正說著江南水患的事,那眉目深幽,言辭卻句句切中要害,將身邊一干官員都驚得嗔目結舌,愣愣地看著那一身秀骨單薄,最後滿臉稱讚。
那便是如今的寧懷宣,依舊不多話,但勢必語出振振,不教旁人看了笑話,不讓人以為他只是靠著過去寧謹銘的聲威徒負虛名——小寧大人在朝堂上,也是足夠說得上話的。
那是眾人對他的稱呼,小寧大人,透著股親近又不失了威嚴,年紀輕輕就位居三品,官升得比兩位兄長都快,卻是當真憑著自己的努力與實力坐到了這樣的位置——江西蝗災、蜀中旱災,名生疾苦也一直都是小寧大人頂著重重壓力給解決了的,這回就輪到了江南水患。
易慎沒記錯的話,當初溫汲就是去的江南,這趟災情,也是由溫小侯上報的。
病榻前的皇帝將災情奏報遞給了身邊的太子,易慎看過之後愁眉不展。這幾年人禍未見,倒是天災頻頻,江南水患一發,朝廷必定要大力治理,就是這國庫的銀子,到底能支撐多久。
易慎一籌莫展的時候,寧懷宣與他說,邊境的商貿進來過往頻繁,不如就著人從中扶植,或許還有可為之處。
“人選呢?”易慎問道。
“昭王爺。”寧懷宣與易慎同時道,這一刻的默契教兩人不由相覷而笑。
昭王爺離開帝都多年,每年都會有奏報送回,豐臺就是邊貿最主要的交易地之一。
然而這樣的想法要付諸實行還需要時間,恰恰遠在千里之外的那人彷彿早就料到會有今日。一紙奏疏遞送入皇城,說是已經著人將錢款衣物送往災區。
有了昭王爺這一臂之力,水患之困解了一半,但寧懷宣對此仍舊持有憂慮之態。他在聖駕前道:“賑災之中,必定會有官員從中剋扣,中飽私囊,臣懇請陛下徹查肅整。”
小寧大人一番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