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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慎笑了半天,回頭的時候看見寧懷宣仍舊那樣雲淡風輕,剛才的躊躇不見了,他又變得這麼寧淡祥和。
“寧懷宣。”易慎追憶似的叫著那個人的名字,不去看身邊的青衣男子,置在腿上的手慢慢地來回搓著,道,“咱們在一起多久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因為“在一起”這三個字,可以有好幾種理解。
沒人應答,卻是小福在外頭叩門,說是事情解決了。
“怎麼解決的?”易慎追問道。
“溫小侯爺跟戚家公子拜了把子,說把齊姑娘交給戚公子,再要他們跟著一起去江南定居,說那裡風景好,可以陶情冶性。”小福回道。
“戚家答應了?”易慎不信。
“溫小侯……”小福舔了舔嘴唇,猶豫半晌才道,“溫小侯把戚家公子帶去了不知哪裡,回來之後,戚公子就答應了……”
“你跟著去看了沒?”易慎像小時候拽著昭王爺的衣角纏著講故事一樣看著小福。
“奴才……”小福又嚅囁了一陣,見易慎已經迫不及待地上前抓著自己的手急迫地詢問,他便湊在易慎耳邊將話說了一遭。
“哈哈……”
易慎一聲大笑,驚得拿起茶盅正要喝茶的寧懷宣險些將茶盅打翻,眼下茶水灑了些出來,潑在他的外衫上,留下好些水漬。
“回頭你換我的衣裳穿。”易慎笑意不減,看了一眼小福,竟又忍不住連連發笑。
皇帝跟前的大紅人此時卻是一張實打實的苦瓜臉,面對笑彎了腰的帝王,他是半分笑的心情都沒有。好不容易將視線從易慎身上移開了,又迎上寧懷宣困惑的目光。清潤儒雅的一國丞相那雙黑瞳往自己身上一擱,幽幽得跟能流出水來,一派純良,反倒讓他又羞又愧。
“皇上饒了奴才吧。”小福挨著身子就要給這全然沒有帝君風度的易慎跪下了,苦求著趕緊讓他下去吧。
“去吧去吧。”易慎揮手,見小福一溜煙的比那離弦的弓箭跑得還快,門扇咣噹一聲就被闔上,更是促得易慎前仰後合地發笑。
“到底怎麼了?”寧懷宣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易慎將他拉到身邊,笑得一張臉都紅了,道:“我跟你說……”
易慎附耳上去,正要說,無奈心頭那陣笑意總也止不住,就這樣“哈哈”地又笑了好半天。
寧懷宣有足夠的耐心等這個人笑完,但皇后不給他這個機會。才躥出去的小福這會兒又入內,說是皇后過來了。
皇后當然不會這麼便宜就讓溫汲把人給辦了,但易慎說,溫小侯言之有理,況且的確是戚家公子為惡在先,要不給溫汲這一方苦主做主,就直接交給寧相吧。
皇后但見那站在天子身側的當朝丞相,心頭一凜。想寧懷宣之前那一命償一命的嚴詞厲聲,縱是一國之母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唯有妥協,說謹遵聖諭。
事情也不是他易慎辦的,怎麼就成了他的意思呢?
易慎苦笑著看向正躺在榻上的寧懷宣。
深秋天涼,但日光正好,午後這麼照著人,也很舒服。況且那瘦弱的寧懷宣身上還有他堂堂一國之君親自蓋上的薄毯,還能被風吹得著了涼?
“不讓你跟溫汲在一起是對的。”易慎撥著手裡的石榴道,這種荒唐的說辭都能讓溫汲掰出來,寧懷宣要再跟那小侯爺相處下去,保不齊就也近墨者黑了。
寧懷宣像是睡著了,模糊地應了易慎一聲,欠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寧懷宣?”易慎試探著叫他,不見回應。
忙將手裡的石榴放在一邊案頭,易慎拿了帕子把手擦乾淨就悄然走近寧懷宣身邊,小心翼翼地俯□,湊在睡去的男子耳邊又叫了一聲:“寧懷宣?”
氣息撲在寧懷宣耳根,吹動了他鬢邊的發,但那個人依舊沒有醒。
陽光打在寧懷宣白皙的臉上,寧靜了此刻時光,也彷彿將寧懷宣的臉頰照得豐潤了一些,淡紅的唇微微抿著,好像是夢境裡又遇見了什麼事。
惡作劇地在寧懷宣耳邊吹了口氣,碎髮在日光下動了動,易慎看見睡熟了的那個人伸手過來撓了兩下就又繼續沉湎在夢裡。
這樣都能睡著,寧懷宣該是有多累呢?
平日易慎總覺得自己有看不完的奏摺,沒日沒夜地批,就是到不了頭,想要趴下歇一會兒,都怕一眨眼身前就又多出能堆成小山的一疊公文。
那寧懷宣又在忙什麼呢?
譬如跟處理齊家姑娘那件案子一樣,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