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的季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窀鋈恕�
“傻子又說胡話了。”易慎捻了一塊酥糖給寧懷宣,看著身邊人咬一口嚼著慢慢嚥下,他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然而又想到之前的案子,想起眼前這個親力親為的一國丞相,易慎心頭又起憐惜,嘆道:“那些事擱一擱吧。”
那就意味著妥協,易慎終究是不願意寧懷宣在朝中樹敵,尤其是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
“我有分寸的。”寧懷宣淡笑著更像在寬慰易慎。
畢竟身份擺在那,其實也難為了易慎,寧懷宣跟皇后,一個要辦,一個不讓辦,偏向哪一方都勢必與另一方有衝突。寧懷宣是他好不容易重新給拉回身邊的,又確實沒做錯,總不能為了這件事再出了岔子,影響兩人感情。但皇后那裡……
“你有什麼分寸?”易慎好奇問道。
“溫汲快回來了。”寧懷宣瞧見易慎瞬間像被潑了滿臉墨汁一樣黑了下來,他卻是忍俊不禁。
“他回來幹什麼?”易慎自己也捻了快酥糖放入口中,但為什麼是苦的。
“他家表姨婆被人欺負了,難道他還能在外頭待著?”寧懷宣說著又咳了兩聲,原本放在几案上的手忽然被人握住。那陣暖意覆來,教他不由驚怔,但是想抽開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表親……一表三千里……溫府小侯爺還真是與民親近……
“那就讓他回來吧。”易慎是明白了寧懷宣的意思,雖然頂不想那個有些囂張的溫小侯從大老遠的江南迴來帝都,但眼下能幫寧懷宣的也只有溫汲,說來說去,是少不了麻煩溫府小侯爺這一趟了。
只是看著寧懷宣這時好時壞的身子,易慎又起一陣關心,道:“給你放回大假,回相府養病去吧。”
“閒不下來,謝皇上好意。”寧懷宣道。
拂逆易慎這種事寧懷宣已經越做越得心應手,笑眼裡看著易慎又氣又喜的神色,他只覺得這樣未嘗不好。
現世安穩,一切如常,不正是所有人祈禱的這樣嗎?
溫小侯果然從江南快馬加鞭地趕回來了,從南門一路直奔皇宮,一路上擾得人仰馬翻,又是年少時那樣肆無忌憚,唯我獨尊。
到了宮門口,溫汲跳下馬,不顧侍衛阻攔就出手打了人直逼御書房,半道上被一隊人攔住,這才沒直接鬧去了聖駕前。
皇后早聽傳言說那找寧懷宣告狀的老婦是溫侯府上侯爺夫人失散多年的表姨母,當時一國之母還不以為意,誰想那溫小侯當真就氣沖沖回了帝都。溫侯府的勢力不大,但也不能被忽略,皇后是國母,凡事落在人眼裡都是一國風範,要出了差池,落下個徇私偏幫的罪名,她在後宮的位置也就不穩固了。
只是,當皇后想著如何走下招的時候,御書房那裡傳來了話,說晚上易慎過來用膳。
這下真是兩方表家的親戚對上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除非大團圓,不然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御書房裡,易慎看著奏摺,有些漫不經心,抬頭時,瞧見寧懷宣正在喝茶。他就覺得寧懷宣那杯茶一定比自己的好,於是走上前搶了那人的茶盅。
“皇上怎麼了?”寧懷宣不明所以,坐在椅子上抬頭望著易慎。
穿常服就是那一身竹青的袍子,寧懷宣穿了二十幾年都是這個味道,偏偏易慎看不膩,還就愛看他這麼穿戴,那些環佩都不要,乾乾淨淨得好似外頭街市上隨處可見的書生。
易慎盯著寧懷宣看了一會兒,將茶盅放在几案上,自己也坐下,朝寧懷宣那裡湊過去,問道:“你說外頭他們的案子怎麼樣了?”
寧懷宣的眉間隱有陰雲,蹙眉思忖片刻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時溫汲大鬧皇宮的事人盡皆知,就為了一個表家的親戚,溫小侯就差在當朝天子面前掀桌子砸椅子,說那被擄去的姑娘是從小就跟自己指腹為婚的,就是後來兩家人失去了聯絡,才一直沒見面。
那時溫小侯的樣子真把易慎嚇了一跳,觀察了半天才確定那是溫府的小侯爺,而不是什麼正正經經的皇親國戚,腰桿子能一挺到底的橫。但溫汲比他們更橫,因為就他敢當著皇帝的面指著皇后的鼻子說“你家表弟擄了我表妹,如今我就擄了你家表弟去,生死下落一蓋不說,一報還一報”——比潑婦罵街還要兇悍。
易慎跟寧懷宣說起當時的情景,整個人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拍著腿大呼過癮,說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戲。
該是多久沒見易慎這樣開懷地笑過了,笑聲張揚暢快,真跟小時候重疊了,純粹就是因為開心,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