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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見過,怕是不能領兵打仗的公子。”謝揚笑道:“大概是想跟國君索求什麼,又怕他國知曉,因此才不敢聲張。過兩日他自然會來聘享,到時便知了。”
姚錚“嗯”了一聲,又說道:“除了這位柴國來的,還有個更麻煩的——胤國也派了位世子來,倒是好好地謁見過關人,但來意卻是要聘我恆國的公主。笑話,寡人唯一的姊姊早嫁到隨國去了,哪裡還有什麼公主嫁給他?”姚錚指了指被他踢到桌案底下的角落裡的那幾卷奏疏,道:“還有幾位卿大夫,恆國一旦無事他們就開始鬧騰,再讓寡人續絃生什麼公子公主的,寡人就把他們的女兒賜個國姓,統統嫁到他國去。”
謝揚笑道:“可是胤國是我國附庸,既然世子親自來了,總要讓他得償所願吧。”
姚錚擺擺手,有些煩躁地說道:“到時候再說罷。實在不行和他說一說,嫁位族內的女子或者宮婢過去,反正都是賜國姓的小姑娘,也無甚區別。”
說到這裡,姚錚眼角的餘光瞥見殿門外似乎有位宮人正侷促地探著腦袋,彷彿有事要稟。他坐得久了懶得動,案子上到處堆了竹簡,又不好讓宮人進來,便示意謝揚出去問問。謝揚會意,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他便返回姚錚身邊,說道:“國尉府派人來稟報國君,顏錯跑掉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什麼叫‘顏錯跑掉了’?”姚錚挑眉問道,“謝揚,寡人有些聽不懂你的話。”
“事情太複雜,小臣一時也不知如何說清。”謝揚沉吟片刻,開口問道,“國君還記不記得七年前我們和柴國的千里關之戰?當時千里關旁邊是柴國的柘城,國君記得城中守將的姓名嗎?”
“哦,那次啊。”姚錚皺了皺眉頭,羔裘上的細毛掠過他的鼻翼,他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沒記錯的話,是一位叫做秦簡的柴國將軍?他不是自刎而死了嗎——因此柘城城門大開,也免去了屠城一事。”
“是。正是那日,秦簡的婢妾為他生下了一個男孩。”謝揚頓了頓,繼續說道,“當時顏瑕收養了這個孩子,取名叫做顏錯。”
“什麼?!顏錯不是我們恆國將士的遺孤?!”姚錚一下子從席子上站起來,“顏瑕他是瘋了還是傻了?這種敵國仇人之子怎麼膽敢親自收養!隨便送給柘城哪個百姓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當年小臣勸過他,只是顏瑕覺得此事不會暴露,因此就把錯兒留在了身邊。誰知昨天錯兒不知從哪裡得到的訊息,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就逃離了盈許。”談及往事,謝揚也有些無可奈何——因為顏錯的特殊身份,他一直刻意避免著姚錚與顏錯的碰面,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姚錚哭笑不得沉默了許久,“你確定現下顏錯不在城中了?那個時候城門還沒落鎖?”
“我去打聽過,正卒們看見他出了城門。”
“罷了,這種事寡人也不想多管。七歲的小孩子想往哪裡去就往哪裡去吧,無非就是那幾個國家,只怕顏瑕他……顏瑕那裡有人守著嗎?國尉近來的氣色有些不好,前幾日上過奏疏,說要辭去國尉……寡人沒允許。”姚錚並沒有太將顏錯放在心上,反倒是想起了顏共華之事,嘆了一口氣,說道。
“顏姑娘在那裡照顧,如今顏府內是何景況,小臣尚不知曉——恐怕有些忙亂。”
“簡璧麼?”姚錚皺了皺眉,“她也奇怪,這麼多年也不見許嫁,不知還要耽誤多久……”
謝揚半是疑惑半是驚訝地瞅了姚錚一眼:“顏姑娘不是要嫁給國君麼?”
“寡人什麼時候說要娶她了?!”姚錚突然不耐煩地說道,“雖然曾經卜蓍說她是要嫁給公子的,可並未說一定是寡人啊……那麼多諸侯國,哪一國沒有公子了……你笑什麼?!”
“小臣只是少見國君如此激動而已。”謝揚不由得微笑起來。
“你……算了。”姚錚擺擺手,“再者,簡璧從小就聰慧靈巧,寡人只怕她心中有自己的考慮,不過是緘口不言而已——由她去了,想嫁的時候總會說的,她一個恆國國尉的獨女,總不至於嫁不出去。”
“說到這個,小臣想起來今日顏姑娘讓我轉告國君,這幾日還請諸事小心些,尤其是使臣來訪。”謝揚低聲對姚錚說道。
“那你就佩劍上殿——如此小事,不必親自和寡人說,自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