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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顗聽聞宋玄禛肯接見自己,登時喜上眉梢,面露喜色地隨小太監入殿。
宋玄禛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閒地把嗑了一口,卻沒有把茶壺放回小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小爐裡的火堆隨風打轉。
「將軍此行所為何事?」
匡顗聽見宋玄禛見外又冷淡的詢問,臉上的笑容頓時斂了下來,換上一層淡淡哀傷,苦笑說:「臣只是……想來看看陛下是否安好,身子有否不適。臣記得陛下容易頭疼,所以特地前來看看有否需要臣的地方。」
「哼,朕很好。」宋玄禛對匡顗的關心無動於慟。他慢條斯理放下茶盞,轉而拿起案上的羅纓懸在面前細看,淡問:「不知此物是否匡將軍所有?」
「玄禛,你認得的……這、這羅纓我一直放在身邊,就算它斷了、毀了,我也會親手將它修補,希望有朝一日可交還到你手上。」匡顗難掩心中激動,走到案前抓緊宋玄禛另一隻手。
「喔?如此說來,此羅纓乃是將軍欲再贈予朕之物……」
「沒錯。」匡顗滿臉誠懇地深深點頭,希望藉此打動宋玄禛的心,讓他不再責怪自己,可以好好照顧他們父子。
宋玄禛瞄了一眼被匡顗攥得死緊的手,他也沒有放開的意思,任由他緊緊攥著。他僅用兩指吊起羅纓,慢慢移到小爐上方,猛地木然放開兩指,羅纓便如飄零的柳絮落入小爐。
「你!」匡顗欲伸手去構,卻被宋玄禛抓緊一手,只能用不及右手靈活的左手插進小爐中奪回燃起火種的羅纓。他俘遐理會左手有否燒傷,迅時把羅纓丟在案上徒手摁滅上面的火星。
細碎的灰燼隨匡顗的動作散落書案,他放手一看,瞥見羅纓只燃了數根長穗,反而被醺黑的地方比燒斷的地方還要多。
雖羅纓未被完全燃毀,但匡顗一顆真心卻彷佛被業火燃起,燒得他心裡辣辣的痛。
「為何要把它毀掉……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它麼?」
「呵呵……」宋玄禛放開匡顗的手彎身低笑,直至笑夠了才直起身來靠著椅背,緩了口氣說:「以前喜歡,如今就不可討厭麼?朕告訴你,只要是你給朕的東西,朕通通都要毀掉,羅纓如是,瑞兒如是……方今的孩子亦是!」
「玄禛……」匡顗聽到宋玄禛如此決絕之言,本已所剩無幾的氣焰一下子熄滅,雙腿乏力跪下,手卻依然掛在書案,攥緊羅纓。
「你究竟如何才肯原諒我?你告訴我好不?無論要我成為死士還是要我出兵攻打逖國,我也會照辦……玄禛,我對你是真心的,求你相信我,再信我一遍!」
宋玄禛倏然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匡顗身側,抬手勾起他那悲傷的臉龐俯身笑說:「你想為朕出征逖國?」
「若是你所期望,我願意披甲上陣。」
「好啊……」宋玄禛拉起匡顗的手,讓他站起來與之對視,字字清晰道:「既然你昔日能為報弟仇而爬上朕的龍床,不知今日又能否以此換取將帥之職?」
匡顗如被紫雷擊中,滿目驚愕地看著宋玄禛。任他再不擇手段,當初亦非全為報復而與宋玄禛同床,更別說如今要為此而換帥職。這根本強人所難,正在出言侮辱他!
「原來我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宋玄禛冷笑一聲,歪首說:「難道不是麼?你敢說當年對朕並無半點虛情假意?」
匡顗聞言頓時無言以對,宋玄禛柔柔一笑,口中卻吐露惡毒無比的話語,毫不留情地傷害匡顗的心,「承認吧?你根本比孌童還賤!為達目的不惜與朕苟且,若非朕被情蒙閉,又豈會立你如斯歹人為將?哈哈……談笑封侯!朕是昏君!為一個孌童做了昏君!還讓他留種!懷著他留下的孽種——」
「夠了!」匡顗粗聲打斷了宋玄禛的話,才令他頓下一切汙衊的言語。
他可以忍受宋玄禛侮辱他,但不可容忍他罵他們的孩子!瑞兒曾經備受疼愛,是他們以愛生成的孩子,雖然當時的他不敢認清對宋玄禛的感情,但他清楚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意!如今這孩子同樣帶著他對宋玄禛的情意,但為何他要被自己的父皇如此厭惡,甚至罵他是孽種?!
宋玄禛垂首冷嗤而笑,抬首之時已滿臉厲色,眉目間更透出濃濃的憎惡與悲憤,掩去眼眸深處與心相連的哀傷與錯愕。
「你喝我……你膽敢對朕不敬!」宋玄禛二話不說抬手欲打過去,卻被匡顗一手擒住手腕。
「我負你是我錯,但你不可辱罵我們的孩兒!玄禛,你變了!你以前不會如此妄言!也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