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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東來的目送下,朱猛抓著我、小高抱著蝶舞走出小樓,樓上,窗邊,一襲紫衣卓然而立,我看見他揚了揚手,滿院的伏兵散開一條路,放我們過去。
蝶舞的血滴了一路,我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小高第一個走到院門前,他轉過身,向樓上的人高聲說:“卓東來,我看錯你了!司馬超群算什麼,你一個小拇指就能碾死的螞蟻,把這樣的司馬扶上天下第一的位置,再取而代之,簡直太容易太輕鬆了。”
二十年如一日的輔佐,只是為了有朝一日的顛覆。
他又對我說:“司馬,你還看不清楚嗎?你是真傻。”
他指著樓上那個人對我說:“這正是除掉你的好時機啊,朱大哥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扭斷你的脖子,他卓東來根本不用親自動手。”
小高,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誰也說不準朱猛此刻心情激盪,會不會一個失手。
可……
我的目光投向他身後的小樓,頭一次懷疑:卓東來是為了司馬超群,還是為了他自己。
小高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傻逼,上輩子摔斷脖子,這輩子繼續斷脖子,一點新意都沒有。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卓東來,我再也不敢愛你了。我愛不起。
那天晚上還沒斬斷乾淨的情絲,今天就都隨風吹散吧,傻逼的我更適合在火星生存,再見,呃不,永別。
朱猛放開我,他捧起蝶舞的手,放在嘴邊親吻。
《就是二》的十三 (3803字)
一連三天,朱猛和小高都陪伴在蝶舞身邊,長安城的名醫換了一撥又一撥,總算把蝶舞從鬼門關前搶救回來,只是她的腿再也接不回來了,對於一個用生命來跳舞的舞者來說,這是沉重的打擊。
陽春三月,冰雪褪去,長安城又煥發了新的生機,路上的行人似乎也越發多了。
我默默看著這一切,想著,似乎這個世界沒什麼與我相干,門前海棠初發,光禿禿的枝子上冒出幾個粉嫩嫩的花苞——至少它能讓我心情變好。
這三天時間,朱猛幾乎保持同一個姿勢,握著蝶舞的手,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那樣安靜美好的一副圖畫,任誰也不忍打攪。
而小高忙裡忙外,一邊找醫生,一邊安撫急於報仇的兄弟們,朱猛沒了他還真不行。
我想在旁邊打個下手,朱猛沒給我什麼好臉色,我不知道是不是像卓東來說的那樣,他終於發現我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而卓東來……
他什麼時候發現我不會武功了呢?
“你在想什麼?”小高從背後冒出來,拖著把凳子,叉開腿在我面前坐下,“想你的卓卓?”
“不,我在想司馬的孩子們。”
我已經跟小高坦白我的奇異經歷,他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反而嘲笑我初來乍到,就對一個壓根不瞭解的人動情,還愛得死去活來,他當時拍著我的腦袋,說沒關係,第一次都這樣,傻啊傻啊的,就聰明瞭。
“孩子是無辜的。”我苦惱地抓頭,“我把吳婉和孩子撂在卓東來那裡,心裡總覺得不是個事兒。”
“那就拿回來啊。”
我愕然看他,他不是開玩笑:“我以為你會堅決阻止我和卓東來再見面呢。”
小高得意地笑:“咱們只拿回咱們的東西,有必要和那狗賊見面嗎?”
“那狗賊”這個稱呼聽得我一陣不舒服,我嗤笑自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既然決定離開卓東來,投奔雄獅堂,我就得理解並且習慣他們的仇恨。
春夜,宵禁時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琢磨著怎麼能不見卓卓又把吳婉和孩子們帶出來。
有人叩了叩窗戶,我跳起來,開門。
小高站在月光堂堂的庭院裡,銀霜瀉滿雙肩。
不用問去哪兒,對視一眼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快速掠過長安城綿延不絕的黑色屋脊,宛若一條長龍延伸向遠方燈火長明的佛寺,小高夾著我施展輕功,也不是十分吃力。
我狼狽不堪地被他放下來,眼前是熟悉的景象。
我伸手一指,小高點點頭。
我的院子和卓卓的院子離得不算遠,這條路既可通往此處,也可通往彼處。
分岔路口,我不禁瞥了一眼彼處隱伏在樹影中的一段院牆,這一看,嚇了我一跳。
一個人提著一口箱子慢吞吞走進卓東來的院子。
我揪住撲通撲通直跳的前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