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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說著一面拿手肘捅了捅吳邪,“吳邪,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

吳邪還在忖度著自己的千里追夫大計,被二叔一捅回了魂,茫然瞧向二叔,“什麼?”

其餘四人立即眉開眼笑起來,吳邪更加疑惑了,末了還是吳奶奶先開了口,“你二叔問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總是心不在焉的?”

吳邪面上一紅,連忙辯解道,“哪有的事,我倒是想有,可整天不是呆在家裡就是小破店裡,可沒好機會認識漂亮姑娘。”

吳邪母親笑道,“那正好,老海家裡有個小丫頭,聽你奶奶說長的還挺俊俏,得空給介紹你倆認識認識。”

吳邪真是急了,擺了手裡的大紅竹筷子,“千萬別,現在都流行自由戀愛,我,我——總之我不要介紹的。”

吳二白一笑,“瞧,指定是有了,要不急個什麼勁兒?”

吳邪知道不能再解釋了,只會愈解釋愈亂,等過了十五尋個機會趕忙的去找小哥,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一點訊息也不能透露,思及此便徹底的低了頭。

眾人又拿他說笑了一番才算是完,吳奶奶又嘮叨起了老三,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總是讓人操心惦記,末了只能是一聲長嘆。

忽然的又聊起了吳二白的終身大事,不過被吳二白幾句話便饒了開。

在這團圓的夜裡不團圓的一家人還算是愉快的一起吃了年夜飯。

☆、32發小 (3622字)

翌日下午狗五爺一身疲憊的回了家,彷彿被人抽去了靈魂小死了一場,回家後直接回了後院倒頭便睡。

吳奶奶什麼也沒問,只是很小心的侍奉著,她什麼都知道她只是不說,裝聾作啞幾十年了老了老了怎會沉不住氣,深深嘆了口氣,幫丈夫掖了被角,轉身出去了。

正月初六,初春,吳邪一大早便收拾利落伶伶俐俐的出了門,一面繫著黑色風衣腰帶一面吩咐大奎預備好汽車。

這邊大奎得了令,馬上去了車庫小心將車倒了出來,及至開到了吳邪跟前緩緩停下,踩了剎車探身伸手開了前門。

吳邪彎腰一步跨了上來,“大奎,到長青街老癢家,嘖,先到點心店買幾樣好吃的給他母親捎去。”

坐好隨即往後一揚腦袋眯了眼,口中呢喃道,“阿彌陀佛他家裡不要有別的客人。”

到了老癢家佛祖果然保佑了他,老癢家裡冷冷清清一個客人也無,四處卻透著陰森恐怖像極了凶宅。

這是一所普通的獨立小院,大門兩側貼了春聯算是有點年味,院內還算整潔,只是殘花枯樹一點要綠的意思也無,仿若隔離了春風阻攔了外面的春意,自顧自的還呆在枯燥冬日。

老癢一身摩登西服打扮,踩著花皮鞋踏踏踏迎了出來,熱情洋溢,“媽……媽的,大年……年下的,連個串……串門的都沒有,算……算你小子有良心。”

老癢打小有個結巴的毛病,平時說話還過的去,可是遇著高興緊張的就犯病。

吳邪聽了這結結巴巴的三句話,當即絲的的倒吸了口涼氣,“老癢,你緊張個屁呀?”腦袋一歪透過老癢往屋裡瞅了下,“伯母呢?”

老癢伸臂攬了他的肩膀往裡走去,面色忽然悽苦起來,“還能在哪兒,煙……煙塌上躺著呢?”

吳邪便不再問了,面色也瞬間沉重。

老癢的母親是個可憐人,老癢還小時,父親便跟個窯姐跑南洋去了,那女人也許是真愛了他父親,什麼也沒圖,倆人淨身出戶,汽車洋房全留給了他們母子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母親並沒有繼承傳統中國婦女的堅強美德,從此一蹶不振整日與鴉片為伍,躲在煙霧繚繞裡修煉成仙。

天長日久汽車洋房也沒保住,他們家徹底的破落了。

倆人推門進屋,涼桌子冷凳,哪裡像個人家,吳邪手裡拎著幾盒精緻點心,四處瞧了下,一舉手晃了黃底紅花的盒子,“路上特意給伯母買了點心,我得她拜年。”

老癢苦笑道,“好朋友,不謝了。”

吳邪隨著他踱步到裡間門口,一掀黑布簾子走了進去,濃濃鴉片香撲鼻而來,在霧氣蒸騰裡瞧見了老癢的母親。

腦袋亂成了鳥窩,灰撲撲的旗袍瞧不出原本顏色,正眯著眼睛側躺在煙塌上正一口接一口的享受著。

吳邪笑著一躬身,“伯母,新年好。”

老癢母親應聲睜了眼,青白麵上露出了喜色,一招手,“是吳邪,快過來坐。”一面說著一面放下了煙具,吃力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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