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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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滿四十九日後腸穿肚爛而死又是怎樣的滋味?可即便再痛,也比不過心碎之痛罷。
平息後秦斜川擦了擦額上的細汗,見母親似乎睡熟了,陽光灑在她的面上,唇角掛著一絲安詳的笑容。想到母親為自己操心一輩子,可是從前自己並不能理解她,即便流蕩了十年後回來,對她還是不冷不熱的。要說也就這些日子病榻前才總算盡了點孝心,可這些比起她為自己考慮的又能算得了什麼?快失去時方知珍惜,世間之事總是如此諷刺。
因怕她著了涼,於是過去小心翼翼將她抱了起來。感覺到手中的身體冰冷僵硬,他心裡猛然一跳。躊躇許久,他才伸出手來探向她的鼻息,之後呆了一陣,眼淚終於簌簌落下。
替母親辦完了後事,秦斜川找來了幾個旁支的堂兄弟,將家業託付給了他們。之後他一人一馬離開了賞劍山莊,自此山莊裡的人再沒有見過這個脾氣陰沉的莊主。
尾聲
秦斜川將一塊鵝卵石放在墳上,之後俯身在墳頭親了親,柔聲道:“九兒,快些醒來。”墳上已經密密麻麻擺了一層鵝卵石,都是他從洛陽返回江離洲時一路上撿來的,而寧惜酒給他的那一袋他放在了懷裡一直沒捨得用。
自從三日前到了這裡,他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座墳。他不停地在鵝卵石上刻著東西,每刻完一塊都會將它放在已長了野草的墳上,然後象幼年時寧惜酒被馬蜂咬昏後他所做的那樣親吻一下。只是他當年親吻的是雲漫天的額頭,如今親吻的卻是冰冷的泥土,他的吻那樣輕柔,彷彿墓中之人還能感覺到這一切。
不遠處的樹林裡,秋達心忍不住對雲漫天道:“你確定你下的不是瘋藥?看他這樣子可是完完全全瘋了,一連幾日坐在墳前不吃不喝,只知道擺弄一些爛石頭。”
雲漫天沉默著不答。今日已是秦斜川服毒後第四十九日,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去藏花閣取過解藥。後從看守著江離洲的談懷虛手下那裡得悉秦斜川三日前便來了江離洲,故此今日悄悄來了此地檢視究竟。雲漫天透過樹枝的間隙,看著坐在墳墓前形容枯槁的男子。三日來陰雨綿綿,一直坐在泥地裡的他全身上下沾滿了泥漿,茫茫一片灰褐中露出兩隻烏黑空洞的眼,只是看他一眼,便覺陰氣森然,仿若他是從墓中爬出一般。
一旁的談懷虛見秦斜川形狀悽慘,忍不住道:“漫天,我看不如……”南宮寒瀟忙拉了拉他衣袖,低低道;“你放心,漫天自有分寸。”談懷虛只得將餘下的話嚥了回去。
秋達心看了一陣,漸漸失去了耐心。不料這時天又下起雨來,他嘟囔著罵了聲老天,順手拔下雲漫天輪椅上的傘撐開擋住自己頭頂。雲漫天見他只顧他自己,不悅地蹙眉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7B32F802A4走沒:)授權轉載
惘然【ann77。xilubbs。】
秋達心撇撇嘴露出一個不屑的神情,然後將傘移到了談懷虛的頭上,又對著雲漫天眨了眨眼道:“這下我無私了罷。”
雲漫天氣得咬了咬牙。談懷虛有些尷尬,正要讓秋達心去和雲漫天共傘。南宮寒瀟已脫下外衫,懸空遮住了雲漫天的身子。談懷虛見了,將到了嘴邊的話強忍住,猶豫了一下,終是淡然一笑。
感覺到頭頂忽然沒了雨,雲漫天下意識抬起頭。見是南宮寒瀟的衣衫擋住了雨,他僵了一僵,重新低下頭來。自從那次客棧裡南宮寒瀟向他說了那一通話之後,他便再沒有與南宮寒瀟說過一句話。蹊蹺的是之後南宮寒瀟雖然如影隨形跟著他,除非必要也不開口。兩人在一起時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秋達心見秦斜川依舊不時親一親墳頭,弄得嘴上全是泥漿,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道:“雲漫天你玩夠了罷——他弄得這麼髒,等下我可不和他同船。”
雲漫天睨他一眼,淡淡道:“那你一個人游水回去罷,你自詡聰明絕頂,想必水性也是天下無雙的。”
“你!”秋達心氣得瞪了他一眼,原來他根本就是旱鴨子。
談懷虛見這對師兄弟似乎又要吵起來,連忙出言調解。等兩人安靜下來,他又看向墳前的秦斜川,見了他搖搖欲墜的樣子,不由心急如焚,想著再這樣下去就算秦斜川沒有被毒死,也會被活活餓死。心裡計較了片刻,趁著那三人不注意,他悄悄離開了樹林,回了船上。
進了船艙,一個青衣人背對著他坐在小窗前看著江上的雨簾發呆。談懷虛用手擋了擋身上的雨珠,躊躇了片刻後嘆了口氣,道:“你再不去求漫天,他就活不成了。”
青衣人身子震了一震,緩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