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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雲念用黃泥重塑了廟裡的佛像,置了帷幔;廟內廟外每一樣物事都重新擺放,用雲唸的話說,生活中的每個物品都應是必須擺放的且應有它適合的位置和最美的形態。生活忽然精緻美麗起來,那樣的心情常讓崔惟讚歎。
雲念安靜時猶喜歡畫畫,畫的都是花草。各樣花草在雲念筆下就跟有生命似的,純淨,可愛,栩栩生長,如在仙境、雲端。
崔惟愛得不得了,極力要跟雲念學畫,雲念每每說:“溫書去。待你考上狀元。”
崔惟還從沒有崇拜過一個比自己小的人,雲念只十六歲,純真的年齡,出眾的才華,成長的青春。
更多的時間雲念都在雕琢那木板。每當那樣的時候,崔惟看著沉浸專注的雲念,看著散漫日光下雲念潔淨又安寧的容顏,就覺得時光在眼前過,可以這麼與雲念過一生,直至白頭。
望著滿天星斗,崔惟想著看過的傳奇故事,他與雲念也許前生就有因緣,或幾世輪迴的情分?
崔惟總是免不了用力回想自己見雲念之前是不是做過什麼夢,或有什麼徵兆,比如明月入懷、並蒂花開、鳳凰棲梧什麼的,結果都不得要領,最後只好放棄牽強附會成傳奇的心。
天冷了,崔惟買回了足夠過冬的飲食衣物柴禾,但冰冷的水還是讓崔惟的手生了凍瘡,這天崔惟在泉水邊用凍得紅腫的手洗菜的時候,雲念走過來,忽然蹲下來握住崔惟的手,輕聲說:“崔兄,你休息一下,讓我來吧。”
崔惟的手在雲念溫暖的雙手間,聽著雲念感激的聲音,心怦怦跳,道:“那怎可以,你的手怎可以沾這冷水?”
“為什麼不可以?”雲念放開崔惟的手,徑自將手浸在水裡洗菜,崔惟二話不說從身後將雲念抱開:“這裡不用你!”
崔惟抱了雲唸的腰走了幾步才放開到一邊石上,鬆開手,兩人都有霎時的異樣。雲念紅了臉,將手中的菜往崔惟手中一放,沒說什麼,轉頭回廟裡了。
崔惟站在那裡,捧著菜望著雲唸的背影好久說不出話來。他方才……其實,至多加了點溫柔,沒存心要佔雲念便宜的。
卻無法解釋,這樣的事越描越黑。
崔惟做好了飯菜端進廟裡,雲念正常微笑的吃飯,崔惟的一顆懸浮心稍稍放落,卻一直不能踏實,果然晚間雲念說:“崔兄,我們回京吧。”
崔惟手一抖,從書上抬起頭來。
雲念溫和說:“回京可以更好的備考,一來能夠知道最新的時局走向、政務焦點。二來,一些缺的書籍也能找到。”
崔惟勉強笑問:“我——們——回京住哪兒?”
“你外祖父家啊。發奮備考。臉皮厚一點,老人家一輩子就凡事皆順嗎?會幫助你的。”
“你呢?”
“我——”雲念想了一想:“我做你的書童吧。”
作者有話要說:
☆、人間最美的福氣
崔惟驚異看雲念。雲念這是在說什麼?做他的書童回京——也就是說雲念不是趕他走,而是還想繼續和他在一起,朝夕不離!而云唸的要回京,當然不是為了備考,是因了他手上生的凍瘡,雲念不忍他受的苦,寧願回京,做他的書童回京,這樣的雲念!
崔惟感動,不安,壓下澎湃心情,道:“怎敢讓你做書童?你是我的結義兄弟,或是我請的先生。”
“先生,我太年少了,學問也不行,令外祖一考就露餡,沒的丟人。結義兄弟或朋友——自己家不住,長時間借住朋友的外祖父家?臉皮也太厚啦,家世又得交待清楚,我不喜歡編。還是做你的書童省事,你借住外祖父家,多帶個書童也正常的。”
雲念想得這麼周到,崔惟心海起伏,雲念做自己的書童——
雲念環視廟裡:“這裡住了大半年,真有些捨不得呢。崔兄,以後我們每隔十年來這裡聚一次可好?紀念這裡無煩擾的歲月,紀念我們相識的友誼。”
友誼。
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
這才是對今日一抱的回應吧。
崔惟心翻卷,笑著說了一個字:“好。”
他們第二天真的坐船出發了。雲念拿定的主意,崔惟怎樣勸說也不可改變。雲念望著崔惟笑:“你若不走,我自己走了。”
崔惟只得收拾東西出發。
雲念說:買來的東西什麼也不帶,盡封存在廟裡,等以後再來時,尋舊時的記憶。
雲念其人實在是太念舊了,或者說有些自戀。
崔惟眼望古樸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