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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臉沉得似電閃雷鳴時的天,崔惟不敢說話,做好了飯,送到雲念面前來。
雲念低頭吃飯。見雲念肯吃飯,崔惟稍安心些,收拾碗筷去清洗,再為雲念洗衣服,待將一切收拾妥了回來,見雲念在燈下讀書。知道雲念不肯教自己下棋了,崔惟就默坐一邊,呆呆的看雲念燈下的身影。
雲念合上書,問崔惟:“你明年不參加會試嗎?”
“參加也考不上。”
“好沒志氣。現下開始讀書,我做你的老師,明年參加會試。”
崔惟望著雲念。
雲念不快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願意。”崔惟點頭,然後道:“我雖然與濂郡王們相交,有時也飲酒胡鬧,但並不曾真正喜歡過誰。我還沒有墮落。我的心是乾淨的,身體也是乾淨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做你的書童吧
雲念不說話。
崔惟知道雲念幫助完自己參加科考,大約彼此的緣分也就盡了。雲念原說過要他在山谷裡陪一生,再不回帝京的,如今要他參加科考不就是以變相的方式讓他離開麼?因了坦白交待的濂郡王,雲念惱了不肯留他了。雲念情感裡竟然如此純粹絕對,崔惟感觸震動,一時也愧悔不安。
其實濂郡王倒沒有什麼,但的確是有有什麼的……
他這裡回思忐忑,雲念說:“拜師禮就免了。”
崔惟抬頭,雲念已語聲帶笑了。
由是崔惟在雲念面前乖乖做學生,按雲唸的要求將經史一樣樣背誦,再解釋。崔惟自小有一樣特長,就是記憶力強,背書背得快又準,所以鄰里稱他為神童,其實大多囫圇吞棗,不過為了逞強。如今背給雲念聽,雲念越聽越津津有味,唇邊欣賞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待崔惟背到山窮水盡,再無可背的時候,已是暑熱炎炎,這天崔惟唇乾口燥滿頭大汗請教雲念:“老師,我會的都在這裡了,再也想不出什麼了,請老師教導我吧。”
雲念將水碗送至他面前,清亮的眼睛看著他,說出一句話來:“老實說,你背的這些,講的這些,我都不會,也從沒認真學過。”
崔惟張口結舌。
雲念笑:“所以這些日子是你在教我學問。不過,我也有會的。比如我會背前兩屆狀元的文章,不如我們分析一下,為什麼同樣熟讀經典,他們能考取,而你不能?”雲念刷刷寫出兩篇長文來,待崔惟看到雲唸的字型,當下便驚呆了。那是本朝鼎鼎有名的柳體。以雲唸的年齡,能寫到這樣清勁秀拔的程度,絕對有書法的天份及自幼的習練。
本朝自皇帝到文人墨客,無不對書法痴迷推崇,單憑雲唸的這一筆字就可以名噪一時了。崔惟仰視佩服得不得了,待雲念讓崔惟寫下自己的科考文章,崔惟都不好意思落筆,以前還以為自己的字可以看呢,在雲念面前真拙劣如小學生一般。
雲念比對三篇文章良久,然後給崔惟分析,為什麼考官不取崔惟的試卷。
崔惟驚至目瞪口呆。因為雲唸完全是站在考官——甚至至高無上的皇帝的角度分析,朝廷需要什麼樣的人才,考官中意什麼樣的試卷,崔惟的試卷為什麼普通以至於落選。雲念如此年少,可是談及朝廷政治、國家治理、官員選拔竟是條理清晰,觀點鮮明,而且雲念還能分析皇帝的喜好、明年的主考官與出題者大約為誰,分別是什麼樣的性情,喜歡什麼樣的人才!
那太神奇和不同尋常了。雲念自然的說著這些,崔惟默默驚駭。雲念絕對是政務權力中心走出來的。
雲念不是皇子,年齡不對;本朝親王之子只負責吃喝玩樂遠離朝政;官員之子不做官根本不可能如斯熟悉皇帝朝臣和政務核心,——崔惟想到了雲念最可能的一個身份——皇帝近侍。
本朝皇帝好男風,據說門下省除了年輕貌美進士便是高官貴族家的美少年,雲念,難道是其中一員?——
崔惟不敢深想下去。不管雲念是誰,過往如何,現在與他在一起,說話,笑,吃飯,讀書,睡覺。
分析完文章,雲念仿照以前的試題給崔惟出考題,讓崔惟寫策論。雲唸對時局政務非常瞭解,幫助崔惟理順觀點,修改文字。雲念說這一科的主考官應是柳派,所以文章要清晰簡白,浮華綺麗文風必須捨棄。崔惟雖然覺得背離當下為文之道,但順從的依雲念要求改變。
兩人埋頭於學習中,日子在充實豐盈中轉眼過了秋天,迎來冬天。
他們日常相處的非常融洽,彼此喜歡與對方在一起,那是兩人都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