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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突然就放晴了,萬里無雲,好像剛才只是衛栩看錯了似的。
衛栩在路上買好水果,紙錢,水以及香,下車之後塞給工作人員五百塊錢——有關部門規定上墳期間嚴禁燒紙,封建迷信要不得。
但是,千百年來都這個習俗,怎麼可能說改就改,在世的人對已故之人就這點兒寄託,花點小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來到衛父的墓碑前,衛栩拿出從家帶來的抹布倒上水開始擦拭墓碑,邊擦邊碎碎念:“爸,你說這世道,咋就年紀輕輕的人說癔症就癔症了呢?”
“咱家的倆活寶今天起不來,我就沒帶他們來,下次一定領他們。”
“爸,姓兆的出車禍了……”衛栩聲音低低的,幾乎聽不見。“你要是閒著沒事就保佑他千萬別死了吧。”
衛父對於兆治信印象不錯,至少人家總裁出手大方,對衛栩這個“朋友”簡直就是兩肋插刀,忙前忙後衛父恨不得把兆治信認成乾兒子。
實際上,兆治信也真的做到了乾兒子。
幹衛父的親兒子。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瞞著衛父的。直到衛父去世,衛父都一直以為兆治信是個年輕有作為,古道熱腸的好青年。
可惜喲,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28章 商榷關於稱呼問題
偌大的安寧園裡,蟲鳴聲陣陣。
“爸……我想你了。”衛栩覺得自己眼角有些溼潤,翻了翻白眼,把眼淚憋回去,上墳哪有哭哭啼啼的。
“爸,你看,這是兒子最新研製的點心,你看看,小傢伙可愛吃了!小孩嘛,都愛吃。”衛栩開啟帶過來的點心盒,在墓碑前擺好,“這裡頭有餡兒,你要是不願意吃就託夢給我,你都多長時間沒回來看我了,你一點也不關心你大兒子啊!”
衛栩神經病一樣在墓碑前面碎碎念,幸虧早上人少,衛栩附近更是沒有人,要不然真得把他當成神經病給抓起來。
擺好供品,給衛父倒上一杯水,衛栩準備點香,結果找遍渾身上下的口袋也沒翻出來個打火機,就在衛栩即將決定下去到門口買個打火機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拿著打火機遞過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衛栩被嚇了一跳,差點折個跟頭,轉頭一看,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媽媽的,居然又是兆治信那個挨千刀的。
“你,怎麼在這裡?”衛栩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認命地接過打火機,低頭拿起紙錢點著,扔到地上把香的一頭湊過去。
“跟你一樣,掃墓。”兆治信的底氣比在醫院見到的時候足了許多,臉色也沒有那麼蒼白,看起來恢復得挺不錯。
“來看我爸?”
“衛叔,今天來得有點晚,這胳膊穿衣服不太方便。”兆治信沒理他,對著墓碑抬了抬打著石膏的那隻胳膊,自顧自地對衛父說話。
聽起來,這傢伙似乎還是這裡的常客。
衛栩點燃香遞給兆治信三根,眼見他只帶了一束花,就知道兆治信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文明祭祀。
“來都來了,上柱香再走吧。”
兆治信接過香站在一旁看著衛栩恭恭敬敬地拜三拜,然後也走到墓碑前,標準的九十度鞠躬,“衛叔,我來看你了。”
手臂打著石膏,兆治信鞠躬有些不方便,拜了三拜準備把香□□香爐。
一直旁觀的衛栩沒有遲疑,直接伸手接過三柱香,替兆治信插好,然後把剩下的香也依次插好,末了義正言辭地解釋道:“我是怕你把香拄折了,千萬別多想。”
“嗯,我知道。”
藉著光兆治信注意到衛栩額頭上沾上些許被風吹起的香灰,抬起手過去準備拂掉,不料,衛栩一臉戒備地向後躲了一下。
皙長的手指懸在半空中,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兆治信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隨即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收回自己的手,“香灰。”
“哦——!”衛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對兆治信本能地牴觸,完全條件反射地保持距離。
一個錯神的功夫,衛栩彷彿看到兆治信眼底轉瞬即逝的一抹落寞,眨了眨眼睛,衛栩信誓旦旦,一定是看錯了。
“你居然記得我爸的忌日。”衛栩真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兆治信日理萬機怎麼可能記得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記住自己情人的生日是為了增加情調,記住前情人的親爹忌日是什麼情況?
總裁的情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