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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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人,索性偏過頭去,不言不語。
“若是別處,也就罷了。這嶺南王是什麼樣人……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岑平知道飛泓的溫吞性子,跟他急也急不出三六九,於是放緩了口氣,“他是這地方的土皇帝、地頭蛇……玷汙了他的人,可不管少爺什麼出身來歷,就要少爺的命呢!少爺可還記得,嶺南府衙前的那麵人皮大鼓?”
飛泓聽到這裡,想起嶺南王鬼皇夜叉般的容貌氣勢,渾身不由一震。
“少爺是老奴看著長大的,若真在此地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奴只有一根繩索吊死,再沒臉回去見老爺夫人了……”岑平說到這裡,也動了感情,嗚嗚的哭出聲來,用袖口抹著眼角老淚。
飛泓見他哭得哀切,有些心軟,便站起身來,開口勸慰道:“你放心,昨夜之事並無他人知曉,否則今晨我也不能全身面退……我今後,不再去趟那灘渾水便是。”
雖然捨不得那美貌少年,但與這個比起來,還是自家性命要緊。
再者說,這種露水姻緣、一夜歡好,他遇到的又不是一場兩場,怎當得真。
十七歲那年,他曾迷戀過一名青樓妓女,雖明知無法迎她為妻,卻也真心許她為妾,在丞相府登堂入室,一世相守。結果父親贈了她千金之後,她便銷聲匿跡,從良嫁與他人為婦。
他生性柔弱,見是這種情形,便不再抗爭與追問,對她心灰意懶。縱然和她在街頭偶然相遇,也只是擦肩而過,彼此再無言語。
自此,他化做一隻貪花蝴蝶,不再相信所謂天長地久。那些話,不過是歡愛正濃時添些情趣,說出來哄人開心罷了。
岑平見他說到這份上,方止了淚,躬身道:“少爺心裡若是如此打算,老奴也就不用擔心了。”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毛病。不過,你又幾曾見我在這上面,真正惹出過事非來的?我自有分寸進度。”
飛泓望向窗外那片眩人眼目的陽光,悠悠嘆了口氣:“嶺南這裡也是太熱了……既已見過嶺南王,你命人收拾收拾行裝,再過幾日,我們便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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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泓雖溫柔多情,卻也薄情。決意與斐兒斷絕往來後,便日日在驛館內待著,不再出門,只等車馬行裝備得齊全,動身離開嶺南。
再者說,嶺南王府裡的孌童,哪裡有清白乾淨,單純而不知絲毫世事的?斐兒是再聰明不過的孩子,只不過因為年齡小,一時情熱,才在那夜和自己做下禍端。
等自己不聲不響離開,他應該就會慢慢明白過來,自己和他根本是露水情緣,認不得真。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明日就要離開嶺南。是夜,驛館的家人們為了準備即將到來的長途跋涉,都早早睡下了。
只有飛泓睡不著,身穿小衣捱到窗前,望著映在窗欞處的那抹月光。
傳說中鮫紗一般素潔,仿若伸出手去,就能將那抹輕紗掬起。
飛泓不自覺地伸出手去,那抹月光便柔柔映照在他的手掌上。
忽然想起來,三天前的那一晚,在燈光下看斐兒的掌心。那樣纖細修長的十指,凝脂的顏色,指甲就像是十片粉紅的花瓣,形狀美好的覆在指尖。
手丘和指腹處並不十分柔軟,帶著一些硬韌,大約是平素經常握劍造成的。
斐兒真的是很美很美,比他所遇見過的任何男女都還要美。
夜深人靜,窗外的一切都朦朧隱約,只有身旁燭火熒熒,飛泓獨自醒著,覺得分外寂寞。一念至此,就再停不了,不由得輕輕眯起眼睛,想象著斐兒的涼滑柔韌身體、斐兒身體上帶著的文殊蘭香。
就在此刻,飛泓聽到窗外傳來細碎的沙沙聲,像是人的腳步,飛泓先是驟然心驚,接著又不由微微一笑。
外面種有幾株很大的黃連木,怕是此刻起風了。
他臉上笑容尚未完全斂去,只聽見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接著,那細碎的沙沙聲停了下來。
他悚然回頭,看到看到斐兒披一件青紗斗篷,就站在門前。
“岑郎……聽說你明日要走?”斐兒臉色慘白,眼眶通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直直望向他。
飛泓看著斐兒,一時間相對無言,完全說不出話。過了半天,才點點頭:“……嗯。”
話音剛落,斐兒已撲進他的懷中,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他,在他懷裡小聲啜泣:“不要走,不要走……京城離嶺南千里迢迢,岑郎這一去,恐怕就沒有再見之日。”
飛泓聞到他髮間的香氣,不由自主回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