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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右相之位空懸,留下來給已是承繼大統不二人選的容熙當做施恩的籌碼。誰知容熙登位後,罔顧大臣的一片反對之聲,直接將方少涯提拔為右相;李文盛原以為自己能坐上首輔之位,卻沒想到是給他人做了嫁衣,頓時大為光火。他當年在通和帝放任之下網羅了不少黨羽,如今在朝中已成了一番勢力;再加上容熙當初施權宜之計娶其侄女並立為皇后,使得李文盛越發驕縱恣意,不將皇帝放在眼裡,儼然成了第二個孫恆。
如今容熙登基不過四個月,雖然文有方少涯武有陸嘯,但畢竟根基不穩;面對又一次皇權與相權之爭,朝中依舊有不少大臣持觀望態度。聽到左相發難,眾人不約而同住口噤聲,靜觀事態發展。
“左相此話何意?”容熙面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旋轉著手中的酒杯,淡淡問道,聲音不含任何情緒。
“回皇上,勇烈侯平廢太子叛亂之時,於豐郡大肆殺傷平民百姓,有傷天和。”李文盛耷拉著眼睛,拖長了腔道,“臣斗膽請皇上對勇烈侯略施懲戒,以求安定豐郡數萬無辜百姓的魂靈。”說罷拱手一揖。
“啟稟皇上,臣完全同意左相之見。”又一人站了起來,果不其然,正是御史大夫嚴錚。“叛亂初平,民心浮動,如今豐郡一帶已是哀鴻遍野,民不聊生。若是對此事置之不理,恐怕會生出變故,還請皇上三思。”話畢,竟也是深深一揖。
眾臣面面相覷。容煦強行徵召豐郡百姓入伍之事滿朝皆知,雖說陸嘯採取的態度過於鐵血冷酷,但考慮到當時局勢緊急,似乎也無可厚非。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全憑皇帝如何判定;然而看左相這架勢,竟是硬逼著令皇上承認陸嘯嗜殺
之罪了。
容熙單手拄著額頭,面色沉寂看不出半點喜怒,淡淡道:“兩位愛卿怕是多慮了。如今叛亂已定,豐郡正是休養生息之時;百姓既然盼望安居樂業,當然不可能自尋麻煩。”
李文盛卻不依不饒:“即便事出有因,然而如此大肆屠戮我北燕子民,玄韜軍必定會失去信服力。勇烈侯身為一軍統帥,難辭其咎。百姓未必知曉其中緣由,若是朝廷不給個交代,恐怕會失去民心。皇上,究竟是不是老臣危言聳聽,您心中自然有數。”
單看這番話,也是有幾分道理;此言並非出於自己,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往後敲打陸嘯的理由。然而這話卻是從李文盛口中說出,又讓容熙怎能不揣測到這老東西憂心朝廷是假,排擠陸嘯才是真。再加上他與嚴錚二人竟是在這國宴之上公然給自己落了面子,年輕帝王心中自是不快得很。手指在龍椅扶手之上不緊不慢地敲著,容熙的目光逐一掃過面無表情的陸嘯,咄咄逼人的李文盛和他身後的嚴錚,以及下面一片噤聲的滿朝文武。
崇德殿內一片沉凝,雖是寒冬,但在這四處點了炭火的大殿之內,依舊有不少人流下汗來,卻不知是被熱的,還是被這壓抑的四周所震懾的。
莫雲笙在角落之中冷眼旁觀,北燕朝堂之上的廝殺博弈,與他倒是沒有半分關聯。只是這被如今南陳畏為洪水猛獸的敵國竟然也不是鐵板一塊,新皇與舊臣之間已經撕破臉到此等地步,倒是令少年有些驚訝。
他猶自走神,殿內依舊一片寂靜,夠資格發言的不想說,不夠資格的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沉默彷彿將要把人逼瘋,就在此時,大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笑,是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喲,怎麼都在這兒乾坐著不吃東西,難道是特地在等本王不成?”
☆、第十五章 幻滅
終於有人破了這難以忍受的局面,眾臣如釋重負,齊齊轉頭,向聲音來處看去。
殿外階上站著一人,年紀不過二十上下。碎金簪冠,白玉腰帶,錦衣輕裘,當真是貴不可言。視其眉眼和容熙竟有三四分相似,皆是俊逸出眾,只是笑容輕浮散漫,倒敗壞了那一份氣質。
容熙見了此人卻是面色稍霽,坐正了身子道:“朕明明派人告訴了你時辰,竟然還是遲來了!”話雖是訓斥,語氣中卻並無多少責怪之意。
那男子卻不怕他,嬉皮笑臉道:“昨日有人送來了個倌兒,唇紅齒白,曲兒唱的好,腰也夠軟夠韌。臣弟流連溫柔鄉卻是忘了皇兄,一會兒定要自罰三杯。”
這崇德殿是何等地方,國宴又是何等場合,此人竟是口無遮攔;身為皇族,言談也是粗鄙不堪。眾大臣卻沒有多少驚訝神色,顯然已是習慣了這位王爺的所作所為。
容熙笑罵道:“放肆!拿朕和那小倌作比不成?還不過來坐下!”
男子誇張地一縮脖子,抬腿跨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