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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害你性命,應該帶回離音島殺雞儆猴才是,怎麼能交給流雲醫谷呢?”
離無言轉了轉筆,挑眉一笑:殺雞儆猴在這裡就夠了,這裡也有不少人,他們會將訊息帶回離音島的。至於龍時,他差點要了雲四公子的命,你以為流雲醫谷會放過他麼?讓他受兩份罪豈不更好?
齊梟細細一想覺得可行,就點了點頭,不過又有些疑惑:“他若是被送去流雲醫谷,當真如我們所願嗎?流雲醫谷慈心仁德,估計也就一刀給個痛快罷?”
離無言笑意加深,寫道:那都是外人傳的,依我看,流雲公子可不是菩薩,龍時將他寶貝徒弟傷成那樣,豈能善了?
齊梟見他說得如此篤定,也就放下了疑惑,領命而去。那龍時早就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不過數個時辰就被押了回來,臉上忽青忽白的,又是恐懼又是不甘。
離無言笑得嫵媚又陰森,指使著手下將他好好折磨了一夜,從他口中把曲譜的藏所挖出來,使盡手段後確定他沒有教給別人,這才放了他一馬,最後又給他餵了軟骨散,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可算是插翅難飛了。
12、第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離無言就遣散了手下,高高興興地綁著龍時上馬離開。
龍時被捆成了大粽子,又被點了穴無法掙扎,甚至想破口大罵都不行,更讓他崩潰的是,他都沒有被扔在馬背上,而是像頭死豬一樣用繩子吊著拖在馬屁股後面,在積了薄雪的地上曳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
離無言不樂意讓馬拖他,就自己牽著繩子的一端,策馬的速度時快時慢,直把龍時拖得眼冒金星、胃裡翻湧。不僅如此,他貼著雪地還要忍受地上傳來的寒意,偶爾地上會有一些被積雪壓垮的樹枝,他沒辦法避過只能硬生生被刮傷了臉、刮破了衣服,衣服一破,人就更冷了,簡直是生不如死。
離無言雖說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可並不代表他能容忍別人朝自己下手,一開始對於這個偷了曲譜的叛徒並沒有過深的恨意,頂多就是決定教訓一通把他殺了了事,可那張字據徹底爆發了他內心陰暗的一面,這一路上是怎麼解恨就怎麼來,當真是把人折磨得就剩一口氣了。
快到流雲醫谷時,又飄起雪來,龍時練武的底子,雖然處境更加暗無天日,卻也不至於會凍死,離無言朝他看了看,就像看一個死人,任他繼續在後面拖著。
等到雪下得大了些,他看了看雲大特地給他留在馬上的油傘,取出來緩緩撐開,腦中忽然回憶起當初靠在他身上避雪的場景,也不知怎麼的,明明有內力護體,卻愣是感覺到後背有些發涼,就像缺了一層禦寒的裘衣,心裡空落落的。
這一趟來回,花了近二十天時間,等到了流雲醫谷地界的時候,雪已經停了。這天正好是大年三十,離無言沒有進山谷,而是在外面找了塊乾淨地方停下,他也弄不清自己為什麼突然不想進去了,只是遠遠看著醫谷中的大紅燈籠,俯下身抱著馬脖子過了一夜。
流雲醫谷中師徒幾人熱熱鬧鬧地吃過了年夜飯,雲大看著師父將醉醺醺的四弟拖回去,忍不住覺得好笑,看著那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想著如今的師父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冷到骨子裡的人,不禁唏噓。
緩步走回自己的院子,雲大站在門前看著無盡的夜色,漆黑的眼珠子裡醉意中閃動著執著堅定的光。人是會變的,師父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麼?
大年初一的早晨,剛剛吃過早飯,就有人來稟報,說離宮主帶著人過來了,在前廳等候。
雲大眼神微顫,心裡忽的像被利針刺了一下。現在可是大年初一的清晨,他昨晚就在路上過的麼?
等醫谷的師徒幾人趕去前廳時,離無言正斜坐在椅子上,妖嬈豔麗地把玩著自己的指甲,一條腿掛在椅子扶手上晃盪,另一條腿垂著,腳底踩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就好像那人是他的一條看門犬。
雲大站在師父身邊,不動聲色地迅速將他從頭掃視到腳,看著他臉上更為精緻的妝容,只覺得他除了眼珠子是活的,就看不出什麼真正的氣色來,恨得牙根直癢,可心裡又揪成一團,只能深吸口氣將諸多情緒壓下。
離無言衝他妖嬈一笑,看看腳底下的人,又看看他,眼中徵詢的意味不需要寫字就能表達出來:人已經帶到,你答應的事呢?
雲大微微一笑:“離公子,我說話算話。不過,連家堡老堡主的壽宴,我必定是要陪著師父一同去的,明日就該啟程了。離音宮一行屬於私事,可否暫緩?”這是拿得出手的理由,至於拿不出手的,則是解藥一時半刻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