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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了下袖子:“你可以跳進池中,然後誣陷我是我推你下去。我不介意再陪你演一齣戲。”
望月青白了臉。
盧君見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停步。水嵐問:“公子何必與他計較?即使生了孩子,他也不過是老爺的一個孌童。盧家不會承認自己的子嗣是由一個男人養育。”
盧君見卻垂了眸:“我知道,我可憐他,他對爹爹,未必不是動了真心。”
“那麼小的孩子,知道什麼真心不真心。盧家救他出風塵,他該感激才是。”水嵐道。
盧君見沈默。他以前比望月還小,那時候的依賴是不是真心?現在他糾結的寵愛,又是不是真心?若真,有多真?還是,只是自己心裡的假象?他忽然覺得,對望月沒那麼恨了。
爹爹喜歡他,是爹爹的事,和望月沒有相干。喜歡不喜歡,誰知道呢?
盧君見的心再次冷了冷。他若和盧君恩一樣認為,是望月耍狐狸精,迷惑了盧弼時,那麼他和盧君恩真沒什麼區別。沒有人能逼迫盧弼時,他做的只是因為他想,想要,想要那麼做。
爹爹,你的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君兒看不清。
君兒甚至看不清自己了。
可以要什麼,不可以要什麼,該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沒有人告訴君兒。只是,君兒在這裡,聽話地做著盧家的大公子,不可以教爹爹失望。君兒記得。
盧君見的腳步越來越快,被門檻勾住時,一個趔趄,幸好被一旁的水嵐拉住。
水嵐一臉焦急:“公子什麼了?”
我怎麼了?盧君見茫然。
“公子怎麼哭了?”
“我哭了嗎?”盧君見伸出手摸自己的臉。心裡想著,真不舒服,這幾天胃一直疼,燒著把低低的火。
四十七,恨夜半來時
盧君見的好夢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望月住進來後,直接住的是盧弼時的屋子,和盧君見的小院只隔著一面牆一道拱門。
這道門,從前經常開著,現在幾乎常關。
盧君見不要說走過去,連看見兩扇木門葉子,都十分鬱悶。
在家裡呆著,沒什麼好忙,閒下來果然容易呼吸亂想。盧君見琢磨著跟爹申請重新去店裡幫忙。只是這樣,他二弟又要不開心了。
真是一團漿糊。
晚上,盧君見也睡不踏實,因為只要一想到隔壁住著誰和誰,誰和誰在同榻而眠。明知不該,卻忍不住去想,不由心煩意亂。
盧君見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從屋簷上吊下,鑽進開著的窗戶,滑進了室內。
床上的盧君見被重物壓住,夢中盜汗,猛得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張比鬼還可怕的臉。他一下子尖叫起來。
“姬揚!姬……嗚……”
只是,喊到一半便被捂住了嘴巴。
鹹豬手一隻上,一隻下,來人非常嫻熟地擁住了他。
牛大!
“不用叫了,如果你指的是守在外面的黑衣人,我師兄跟他有過節,抓了他了。”牛大興奮地說,“我是來帶你走的,乖啊。”
變態!
盧君見一聽要帶自己走,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辦?盧君見急得眼都紅了,一個勁搖頭,慌得落淚。
牛大意會,遲疑地問:“你不願意走?”
盧君見點頭。
牛大不理解:“你是我兒子,是我媳婦兒。你不跟我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盧君見搖頭。
牛大說:“我會好好疼你。”
這回,盧君見的淚掉得更狠了,他一想到那些施諸於身的疼,骨頭都快散架了。真正的驚恐。
牛大不滿意了:“你這麼搖頭,又點頭的,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我不要走!
“這樣,我放開你,你不準叫。”牛大說。
盧君見飛快點頭。
牛大真個放開了他的嘴巴。
盧君見不住喘氣,眼淚汪汪的樣子,教牛大饞得很。他這幾天一直處理師門的事,實在沒辦法,才晚來了。
盧君見害怕加孱弱模樣,打消了他因為瞧見自己孩子長大了的不悅,大著舌頭就舔了上去。
盧君見顫顫發抖。
“不準叫,嗯?”牛大靠近。
盧君見往床裡爬,牛大的膝蓋壓住了被子,往裡逼近。很快,就把青年逼到了床角。
“不跟我走?”牛大摟住青年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