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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逃往江南,說真的,以我的本事,要混進江南也不是很難!途中盤纏用盡,得'寧春院'的鴇母收留,便在裡面維生了。」
「是嗎?」明雪衣微微擰起眉尖,臉上竟流露出疑惑之意。「獵人……好像不像……」
呼延鐵軍挑起眉峰:「那裡不像?」
「這……」在他銳利的眼神注視下,想了好一會,明雪衣才遲疑著發出聲音。
「你走路時總是昂首闊步,而且說話時低沉有力,目光熠熠有神,充滿在上位者才有的氣勢……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是哪家家道中落的將門虎子嗎?」說到這裡,呼延鐵軍已大笑出聲,打斷他的說話。
「你笑我!壞蛋!」玉臉羞紅如抹胭脂,明雪衣嬌嗔著槌打他的胸膛。
他為自已的胡思亂想而羞慚,卻不知道呼延鐵軍在笑聲的掩飾下,正為他的見微知著而暗暗吃驚。
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力,呼延鐵軍抓著他的手,摟著他在耳邊輕細地說上幾句甜言,但見明雪衣立時乖巧起來,靜靜地枕在他身前。
柔順的樣子令呼延鐵軍不由疼惜地輕輕地抱著他,以右手不時指點天上星河,說起外族的神話傳說。
明雪衣雖生於皇家,但自幼就被帶離親孃身邊,其父又耽於荒淫作樂,對他少有關愛,這時候依偎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聽得他在耳邊細細輕言蜜語,實有不能自已之感。
在宮中從來都沒有人會陪他說話,所有人都是卑躬屈膝,冷漠疏遠。雖然有忠心耿耿的小德子陪在他身邊照料他,但是彼此間始終有一點上下尊卑的距離。
從來沒有人比男人更靠近他。
明雪衣微微勾起唇角,偷偷笑直起來。
私出皇宮,冒充平民,走進下九流的妓院,是那麼地膽大妄為,他心中一直有點忐忑害怕,現在卻只餘下慶幸,男人帶給他的不止是肉慾的喜悅,更有另一種發自心靈的安心依賴。
明雪衣不由想起後宮中一眾或端莊、或美豔的佳人,她們永遠都無法給予的可能就是一份感覺。生性荏弱的他,要的不是比他更柔弱的女子藕臂,而是好象鐵郎一樣結實如鐵的臂膀。
枕在他的胸膛上,靜靜聽著沉厚的聲音,不覺時辰推移,直至眼皮垂下,漸漸墜入夢鄉。
抱著他,看著他孩子氣的睡臉,呼延鐵軍憐愛不已,不由自主地屏息靜氣,唯恐驚憂。直到曙光初露,他才伸手,輕輕地將明雪衣搖醒。
雪白的指頭揉著惺忪睡眼,將眼簾微微睜開,天上一線奪目曙光叫他徹底清醒過來,但見天空的顏色由黑而灰,化為柑紅,赤紅的霞光,紫紅橙黃在半空潑灑如墨,在重重山巒間薰染出最美的霞雲。
倏地,在千百彩霞之間,一輪紅日凌雲而起,光芒萬丈,照徹眼前。
在旭日輝煌的照耀下,一直模糊不清的景物亦清晰起來。
前方是千峰萬嶺,身後是青樹環合,遊目四看,青白煙雲縈環纏繞,下方零零落落的村莊有若螻蟻,呼延鐵軍猛然而起,張開雙手,朗聲放言。「我喜歡高的地方,每次攀上高山,就像大地盡在我腳下,眾生只配為我足下之物。」
「大地盡在腳下又如何?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即使佔盡天下,真正日用起居的也不過是方寸之地……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明眸流眄,看著在山下白霧中隱隱約約的景物,明雪衣緩緩搖頭。
生於天下權力的樞紐,富貴榮華,權勢顯赫,從來沒有為他帶來什麼,他甚至不知道自已若死灰復燃了,有誰會為他流下一滴真心眼淚。
呼延鐵軍不以為然地努一努唇:「男兒應有鴻鵠之志!」萬里晴空,一飛沖天。
輕擺流雲水袖,明雪衣只往地上一指,輕聲說:「我寧願做水邊的鴛鴦,雖不能如鴻鵠在天邊高飛,卻可雙宿雙棲。」他可以笑他是孩子氣,沒有大志,但是這卻是他的真心話。
呼延鐵軍嗤笑道:「這番話若能傳入你爹親的耳中,只怕會將他氣得從棺材裡跳起來再死一次。」
聽了他說的話,明雪衣又羞又愧,連耳朵尖都紅了起來,伸手,輕輕抓著他燙熱的耳朵兒,呼延鐵軍輕聲說。「不過,不要緊……這樣也很可愛,我喜歡。」
「鐵郎……」明雪衣羞澀地垂下頭去,呼延鐵軍湊近頭,正要在他的臉頰落下親吻,忽然,看到明雪衣身後的一株大樹,一條如嬰孩前臂粗的蛇纏在枝丫上,倏地蛇身暴長,對準明雪衣紅長的後頸,張開血盆大口。
呼延鐵軍心中一驚,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