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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頂撞了——大學生也許是該有點特權的。
這份通知書就是這麼及時,即使我和鄭樂因為奶奶的死,還沒來得及經歷期盼忐忑懷疑等種種應有的等待情緒。但通知書也沒計較,依舊大度的到了我和鄭樂手上。
這個假期就這樣開始得讓我無所適從,悲也不對,喜也不對。
我無所適從的時候只有去找爺爺。但鄭樂並不放心我長久的待在山上。於是我和鄭樂就圍在鄭爺爺身邊,腳邊趴著小綠,聽爺爺說以前那些老故事。
看多了假的東西,就會及其渴望那些真的東西。
鄭爺爺陪著鄭奶奶的時候,我和鄭樂也自覺的不去打攪,跑到外面到處轉。鄭樂走在前面,我跟在身後,有時小綠也會跟著,小綠老了,不像前幾年那麼愛鬧騰了,只靜靜地跟在我們身後。大概是太熟悉了,我和鄭樂也沒什麼話好說,二人一狗常是在靜默中丈量一寸寸土地。
只有和他們在一起長久的沉默,不會讓我覺得尷尬。
出去轉總避免不了轉到般若寺,它是我們那兒唯一的景點。六年時光了,它竟然沒怎麼變化。三開間的大門,進去一個院子,院子裡有膝蓋高的水池,裡面有幾株蓮花,那幾株蓮花一直都有,我們在這讀小學時就在。
我印象很深,當初誰都想摘這蓮花,但怎麼分都分不夠,於是我們預設誰都不獨佔。倒讓這幾株蓮花倖存了下來。
水池正對著是五開間的大殿,裡面有三尊菩薩。忘了是泥塑的還是木頭刻的。這般若寺是很早就有了,有寺就有菩薩,般若寺以前的菩薩在破四/舊時被毀了,這是後來又重新塑的。由此可見我的鄉人們是頗有原則的。
我以為是先有了菩薩,再有的和尚。那時才懂得,沒有和尚,就沒有菩薩。
我們上小學時,是沒有和尚的。破四/舊那會,肯定更沒有了。寺裡面不是和尚,而是我們一群鬧騰的小學生
六七年了,般若寺裡面的小學生已經上大學了,般若寺又變回了寺廟,裡面有了幾個和尚。鄭樂拉著我去看以前的教室,發現已經成為和尚們的宿舍。我倆還沒細看,裡面就走出個上了年紀的和尚,倒把我和鄭樂搞得不好意思了。就像看的不是和尚的僧房而是少女的閨房。
那個和尚對我們和善的笑笑,又轉身回了房,我和鄭樂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和尚要做什麼,幸而很快他又出來了,提著一個小布袋,裡面好些餅乾糖果,那和尚開啟來讓我們抓來吃。這是要結善緣。我笑了笑,拿了一塊餅乾,鄭樂也拿了一塊。小綠見有吃的,嗚嗚的哼兩聲,那和尚一邊喂小綠,一邊和善的問:“是當地人?”
我和鄭樂經常逛到般若寺來,裡面的和尚也混了個臉熟。鄭樂說:“嗯,我們就住在山腳下。”
那和尚把袋子攤開再讓我們多拿點,我倆笑著說不用了。他就把袋子放回去,說:“看你倆的年紀,是在這讀的小學吧?”
鄭樂說:“是啊,一晃六年了。”我也說:“以前這還是教室呢。”
其實我很好奇他是怎麼成為和尚的,但又不好意思問。般若寺的那幾個和尚都是慈祥溫和的樣子,但總讓我有種凜然不可侵犯之感。
我們轉出了門,我說:“你說他們是怎麼成了和尚的?”鄭樂說不知道。
我說:“以前聽人說,是收養的沒人要的孩子養成的。”
鄭樂點點頭:“有可能。”
我說:“要是我沒遇上你,說不定就是個和尚了。”
鄭樂一本正經點頭:“你那麼聰明,說不定現在已經混成方丈了。”
我笑著就去捶他,他一把攬住我,低聲說:“可是你已經遇見我了呀。”
我故意打了個寒噤:“哇,好肉麻。”
他放開我笑著問:“那你感動了嗎?”
我說:“感動了,你真偉大。”
他調侃道:“看來肉麻並不是非要降低人格嘛。”
我嗤笑一聲:“你這人就是得風揚碌碡。”
他笑:“真能揚起來也不算差。”
回家的時候鄭爺爺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我和鄭樂忙去接過來,一般是我燒火,鄭樂做飯,小綠就趴進門口的窩裡,它是越來越不喜歡動了。
以前爺爺在的時候,我也是幫爺爺燒火。我對做飯炒菜沒什麼興趣,鄭樂炒的菜味道倒不錯。我覺得那是遺傳,她遺傳了鄭奶奶的做飯天賦。
鄭樂把油倒進鍋裡,我看他菜還沒切好,就塞了兩捆耐燒的柴進去,站起身去切菜。鄭樂把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