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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年少求學的時候,或許也是如此模樣的。
徵羽在這個小村落里居住了一個季度,直到秋季,那是個狩獵的季節,也是個收割的季節。
黃昏,村口的高粱地裡,農忙的農民正在收割。
徵羽坐在自家院子裡的樹下,彈著琴。秋風吹過,幾片黃色的葉子飄零在了徵羽的身上,徵羽無知無絕。
如果不是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徵羽不會擰了下眉頭,離開琴案,從院子裡探出了頭。
那個黃昏,一群穿戎服的金人馬背上掛滿了獵物,闖進這個安靜的村子,只是為了飲水。
是因為其中一位,披著一件火紅的披風的緣故吧,徵羽走出了院子,像其它村民一樣站在水井邊,看著這群人。
徵羽被那件披風吸引了,並沒有注意到其中一位騎在馬上,始終沒有下過馬的金國男子正用一對鷹般的眼睛看著他。
當那飲水的披風男子抬起頭時,徵羽終於將目光由他身上收回,那人有一張很年輕英氣的臉,但卻不是那個人。
徵羽有些憂鬱,轉身離開了人群,返回自己的院子的時候,一匹高頭駿馬卻攔住了他。
那個黃昏,那個男人彷彿帝王般的坐在馬背上,他的目光犀利得讓人害怕,徵羽卻幾乎抑制不住眼淚。
“阿魯罕。。。”徵羽微微一笑,沒有意識到他臉上有行淚水劃落。
男人跳下馬,逼近徵羽,他顯然不確定,他所看到的不是一個幻覺。
“你怎會在這裡?”男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隨即變得冷冰。
徵羽沒有說什麼,只是凝視著這個人。
他想過,或許某天,他會見到他,但卻沒想到會是如此的突然,甚至沒有給他一絲心理準備。
他們之間有著牽絆,雖然曾經被割斷了,但還會銜接的。
稗子飯,長瓜,除此並無其它。
看著坐在桌前用餐的男子,徵羽只覺得有些不真實,彷彿在夢中。
夕陽落山之前,狩獵的隊伍已經離開了。
他的那匹馬栓在了屋外,他的皮甲丟在了他的寢室裡。
他穿著一件絲綿紬,紅色的,非常的熟悉,雖然知道這種材質的衣服,並非什麼稀罕之物,但卻讓徵羽感到懷念。
“你為何在這裡?”男子用完餐後,只是冷冷的問,他一直以為眼前這人,應該在春暖花開的宋國南方城市裡,過著優雅的生活。
而眼前這人,卻以金人的方式生活著,這蒼涼的土地,貧乏的村落,何以是他容身的地方。
徵羽仍舊沒有回答,他只是抬手撫摸上阿魯罕那件散發著溫熱氣息的絲綿紬,曾經,他因為那一具絲綿紬下的屍體是他的,那麼的冰冷,那麼的讓人恐懼。
“我這裡有點米酒。”徵羽收回手,彷彿是從沈思中醒來一般,抬起頭,輕輕地說。
只是,身子尚未離開座位,手臂便被抓住了,粗魯的一推,徵羽便被撞上夯土的牆壁,而這個金國蠻子亦欺身而上。
“告訴我原因。”阿魯罕冷戾地問道,他只想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在他管轄的區域內。
“阿魯罕。。。”徵羽只是低聲呢喃,抬手撫摸對方剛毅的臉,那刀削的般深刻的五官,這樣的一張臉,曾不只一次出現在他夢裡。
“擁抱下我好嗎?”徵羽低語,他只想他能溫柔的對待他,不要這樣冷冰冰,更不要充滿恨意,他很想他,真的很想他。既然還能再見到他,是否可以和解?我們和解好不好?
“為何不在宋國,你不是很想回到你的同胞身邊,這裡可是蠻地。”
阿魯罕有一小會兒愣住了,但隨後他放開了徵羽,冷冷說道,抽手轉身。
徵羽靠著牆蹲了下來,痛苦與絕望襲擊了他,心似乎被撕裂般的疼痛。他終究不肯原諒他?終究不肯。
“你還嫌吃的苦不夠多是嗎?”阿魯罕回頭看到桌上擺放著的、徵羽吃到一半的一碗稗子飯,彷彿無比生氣一般,一揮手給掃了。
“我想見你。。。你可能不相信,可我只是想見你。”
徵羽一雙眼睛,哀痛極了,聲音也在顫抖。他並不是個軟弱的人,他很少如此無助。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阿魯罕的聲音異常的冷靜,他看著徵羽,死死盯著。
“你原諒我嗎?”徵羽問,他只怕他轉身走了,就像那日,那片荒野,那樣騎馬而去,決裂的身影。
“徵羽。”阿魯罕走到徵羽面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