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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筆錄做到一半的時候,小東西又開始鬧騰,修很冷靜地從椅子上起身,帶著他朝門外走去,留下一句:“你們繼續,我帶他出去走走。”
他們一離開,屋裡的壓迫感就頓時減小。小警察又恢復了搭訕的心情,一邊記錄細節一邊嘀咕道:“你的伴侶看上去來頭不小啊,就是性格太冷了點,那眼神可怕得,嘖。我說,你這麼弱怎麼承受得了啊?”
我聽著有點不對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小警察又說開了,“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挺疼你,那就沒什麼了。只是你得好好把實力往上提一些啊,不然到時候要生孩子什麼的就有你好受。嘿嘿,都弄好了。”他擱下筆,嬉皮笑臉地看我,“其實一開始看到你們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夫妻間有什麼矛盾,帶著孩子過來辦理離婚手續什麼的。”
“離婚手續在這裡辦?”我的注意力被稍稍偏移了一下,結果就問出了這麼個問題。
小警察露出憋屈的臉:“是啊,兩天前有一對鬧離婚的把民政局給砸了,到現在還沒修好,他們只能把辦公的地兒移到我們這裡來。啊啊,真是太沒有公德心了,那倆C族種。”
啊,是挺沒公德心的。
跟小警察友好地告別,我拿著報備表的副本從警察局裡出來。此時天色近晚,走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那根本不是重點啊喂!我忘了問他為什麼會把我們倆男人當成一對啊啊啊!
我老師見我立在臺階上半天不動,抱著臉蛋上還掛著淚水的小東西就深沉地來了一句:“走吧,不然待會兒又得哭了。”
望著小東西被他自己弄得歪掉的小熊帽子,我把副本夾在手臂底下,上前一步伸手幫他系正了,默默地屈服在他噙著淚水的目光裡,暫時把滿腔疑問壓在心底。他伸出肉呼呼的手掌把我的手指頭抓住,淚眼汪汪地朝自己的方向拉去。我一開始沒在意,專心致志地跟我老師報備情況:“他說警察局會在全城廣播孩子的訊息,所以我們還需要帶著他一段時間,所以現在要怎麼辦?”
修垂眼看了看腕間的水晶,我發現他經常做這個類似於看時間的動作,於是也暗地裡觀察了好幾次那水晶有什麼不一樣,結果一無所獲。正當我把手指從小東西尖尖的虎牙底下搶回來的時候,他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問道:“餓嗎?”
“……好像有點。”說完垂頭看又開始眼淚汪汪的小鬼,忍不住捏了他的臉蛋一把,“為什麼咬我,難道你也餓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說話還不大流暢,我也沒期待他會多給力。只是他看了我半天以後,居然細聲細氣地冒出一句:“麻麻,餓——”
——喂喂,誰是媽媽啊?!
時近黃昏,水底的集市開始聚集人流,兩旁魚群造型的路燈悠悠亮起,空中的水團也開始冒出瑩白微光,在黑暗的人造天幕下看上去格外顯眼。之前的一整個下午,水族待客的之道跟成功的幼兒教育什麼的我都好好領略了一番,此刻正在提前體驗人父的感受。小東西看上去就肉呼呼的,抱起來也沉,還不肯乖乖地讓人抱著,扒拉著我的頭髮整個身體拼命扭動,烏黑的眼睛四處搜尋好玩的東西。
修正在排隊買一種用水族幼兒喜歡的植物做成的甜羹,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令人矚目,即使是在人來人往的集市裡,周身也飄蕩出一種極端的優雅氛圍,惹得不少人特意從他身邊擠過,朝他暗送秋波。可是那什麼,從蘿莉到御姐都有的各年齡層女性也就算了,為什麼連男人也跟著來湊熱鬧?我看一個男人試圖上前搭訕被冷淡地拒絕,別開眼有點囧地拍了小東西的PP一把,把他從腦袋上拉下來,做出兇狠的表情,結果不怕人的小混蛋被逗得咯咯笑。
啊啊,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臭小鬼啊。
他之前吃了一個軟軟的小甜餅,這時還很開心地偶爾舔一舔嘴唇,像一尾小魚一樣不停扭動:“麻麻,麻麻——”
“誰是你麻麻啊,叫哥哥。”
他咯咯地笑了一陣,伸直了小胳膊,拿肉呼呼的手掌拍著我的臉繼續叫:“麻麻——”
……算了,不跟性別認知有障礙的小鬼頭計較。
解決了視野障礙,我繼續觀察街上的行人,努力從他們的穿衣風格跟氣場中辨別出所屬的種族來。帶著小孩出門的家庭挺多,所以甜羹店門前排的隊伍也很長,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回來。我抱這小東西抱得手痠,很高興有人回來接手,便主動迎過去:“買到了?”
他低沉地應了一聲,把裝著甜羹的袋子給我,然後把小鬼抱了過去。
……總覺得周圍的視線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