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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目不斜視地走了一陣,卻感覺到背後的視線越來越沉重。實在被小鬼們怨念壓得沒辦法,只能上前幾步朝渾身清爽得像待在陸地上的男人求助:“老師,他們一直跟著我們怎麼辦?”
他沒有同情心地瞥了我一眼,淡漠的目光讓人抓狂,開口道:“是你,不是我們。”
喂喂,這難道有區別嗎?
估計是因為我的臉看上去太苦逼,他居然破天荒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我停下腦內小劇場的運作,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因為在他身後一瞬間出現了栽滿玫瑰的花園和掉漆長椅,旋轉水龍頭在午後陽光裡悠悠地噴灑出晶瑩的水珠。這幻影連同他的笑容一起迅速淡去,停留在視野裡的就只有他高大的背影跟空中飽滿的水團子。
看吧,笑容什麼的果然是幻覺,腦袋被淋得多了會進水啊啊啊!
感受到身後越來越重的怨念,於是又蹭過去:“不對,你還沒告訴我要怎麼做啊啊啊!”
這個男人大概要比我高出一個頭,從這個角度看他,真是從頭皮到髮梢都散發著清爽的氣息,於是這人到底是怎麼在全方位無死角的水團轟擊下倖免於難的?我看著他轉過頭來動了動嘴唇像要說什麼,突然又轉了回去,垂眼看下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一個不過兩三歲的小孩咬著手指站在我們面前,一隻饅頭似的小胖手抓住他的褲腿不肯放。
這孩子穿著做工精緻的小衣小褲,頭上還戴著一頂小熊帽子,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小男孩,現在獨自一個出現在我們面前,大概是跟家人走散了。啊啊,這小鼻子小臉的模樣完全是我理想中的小兒子啊!我忍了半天,到底還是沒忍住,就想彎下腰來逗他。只聽後頭跟了一路的小鬼頭們大吼一聲,紛紛射出了準備已久的子彈,打得我們頭頂的水團紛紛爆開,水流嘩啦嘩啦地瀉了整段路面。
我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站在原地,等著洪流過去才慢慢起身,一睜眼就看到幾十張純真的小臉像花盤一樣朝向我,等著迎接太陽的許諾。我擔心剛剛這麼大的水流,那小不點有沒有站立不穩被沖走,結果左看右看之後發現我老師正抱著他渾身清爽地站在商店屋簷下,一大一小都擺著看戲的架勢。
……好吧,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就算是老奶奶也是會生氣的啊,一直被不懂察言觀色的小學生硬扶著要過馬路什麼的。
揉臉甩頭的動作一氣呵成,臉上的笑容清爽得連我自己看了都會被感動。朝著這群小鬼頭熱情地揮了揮手,高聲說道:“這回真的得救了,得救了啊啊啊!不用再跟著我了,大家都回——家——去——吧!”
於是在後半段的路程裡,自豪感得到了極大滿足的小鬼們總算沒再跟過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可背脊還是下意識地挺直,走路的時候也是目不斜視,只看前方。修抱著那個戴小熊帽子的小正太走在前面,小東西一點也不怕生,趴在他肩上左顧右盼,偶爾還會伸手去碰他的臉,或者乾脆把臉貼在上面蹭來蹭去——於是孩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人想做都不敢做的事情啊,竟然能光明正大地吃這個男人豆腐!
我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頭,觀察著前面一大一小的互動,思考著他們是親生父子的可能性有多少。前文提到過,我非常喜歡小孩,不然剛剛也不會三番四次地被淋成落湯雞。只是想不到長著冰山貴族臉的修對這些小東西也十分疼愛,看他現在對這個小傢伙縱容到沒邊的模樣,簡直就是他的父親。
說到這裡,還得提起剛剛在警察局發生的事。這裡的治安系統跟人類社會還是很像的,都有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叔叔全天二十四小時值班,處理各種案件和糾紛。由於在那個路段等了很久也沒有大人來找走失的孩子,於是只好帶著已經等得不高興的小東西離開,來到附近的警察局報備一下。
當時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年輕人,很有朝氣很健談的模樣。結果一見抱著孩子的修跟旁邊站著的我,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兩位有話好好說,在孩子面前不要太沖動,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呢?”
……於是這人都在那裡腦補了什麼些什麼狗血劇情啊。
在修簡短地說明來意以後,小警察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朝他曖昧地笑著擺手道:“早說嘛,我還以為大人你這麼快就那什麼了,嘿嘿。”
可惜除了小鬼頭,修對著誰都是一張不易親近的臉,小警察於是訕訕地閉上了嘴,轉向我開始做筆錄。在這裡如果有小孩走失的話,一般都會透過警察局的資訊系統釋出訊息,好讓馬大哈的家長儘快找到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