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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靠站,有又擠上來一批人。車內又是一連串抱怨的聲音,隨著地鐵緩緩開動起來,蘇御安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前站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老頭的穿著一看就知道是個鄉下人,老舊掉色的衣褲上還有些古怪的味道,跟女人的香水文攙和在一起,就別提多難聞了。不少人捂著口鼻不待見地白了老頭幾眼,那個女人更是很可客氣地抱緊懷裡的包包,厭惡的態度非常露骨。
蘇御安挺討厭這種女人,農民伯伯怎麼了?沒有他們你吃什麼?你們家碗裡的大米飯、盤子裡的青菜不都是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最看不上這樣自我感覺良好的人。
他起了身,拉著老大爺的手腕:“大爺,坐我這。”
老頭顯然很吃驚,看著他沒動彈。蘇御安廢話少,直接把老頭拉過來推著坐下:“您坐著吧,我快下車了。”
女人非常不滿地瞪了蘇御安一眼,挪挪屁股離老頭遠了些。老頭滿是皺紋的臉有了點笑意,對蘇御安點點頭:“謝謝你啊,小兄弟。”
他沒說話,只是笑笑罷了。但是,老頭開啟了話匣子,就問他:“還是個學生仔吧?”
“嗯,研究生。”
“好啊好啊。能學習就是好啊。小兄弟,跟你打聽個事,第一醫院咋走?“
感情老爺子是來看病的。說到那個醫院好像已經搬遷了,新地址在哪來著?他想了想,就說:“那家醫院去年就搬遷了,您沒新地址?”
“找不著了。”老頭懊惱地說,“抄了新地址,城裡的路難走,找不到啊。”
蘇御安拿過他手裡抄寫的地址一看,別說還真不好找。幸好他知道那地方,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老頭聽的直撓頭。
走出地鐵站的時候,蘇御安覺得還有點時間可以吃早餐。一轉頭,看到剛才那老頭正拿著那個地址左顧右盼呢,估計是壓根沒聽明白他所指的方向。蘇御安苦笑幾聲,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老頭兒再見蘇御安還挺高興,聽說他要送自己一程倒也不驚訝。跟著蘇御安邊走邊聊,大多都是些針對城裡的路太難走的牢騷話。
到了地方也沒用多少時間,但他的早餐肯定是泡湯了。蘇御安指著馬路對面的大樓:“大爺,那個樓就是了。您過馬路的時候小心點,我就不送了。”
老頭一把抓住要上天橋的蘇御安,笑眯眯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來塞他手裡:“我沒啥值錢的東西,這個給你當個小玩意兒吧。別嫌棄。”
蘇御安看了看,老頭給他的是一面小小的銅鑼。估計有了些年頭,顏色看上去頗為老舊,不過他一眼就非常喜歡這個東西。怎麼說呢,這就是所謂的眼緣兒吧。這玩意兒的確沒幾個錢,放到市面上也就三五塊錢的事兒,所以也沒跟老頭客氣,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等他到了學校的時候,還差十來分鐘才上課。同學周遠來得早,一見他就迎上去把人扯到一邊,說私話。
“你昨天怎麼沒回來啊?教授找你來著。”
“教授?哪個?”他問。
“騰教授啊。”
哦,滕鳳梅,老馬的曖昧情人。她是教化學的,找自己幹嘛?
正納悶呢,忽聽身後走廊的盡頭傳來氣壯山河一聲吼:“哥,你跑哪去了?”
這一嗓子引來走廊裡所有人的注意!自然也都看到了身材高大,英俊帥氣的蘇御信。順著他的眼神往那邊看,也看到了一臉驚訝的校草,蘇御安!
“御信?”蘇御安萬萬沒想到他會來,急忙迎上去。
周遠聽見他低聲的那句“御信”,馬上意識到這絕對是校草入學五年以來最大的八卦新聞,急忙如影相隨。像個碎嘴的小跟班,一個勁問:“那人是誰?你叫他御信,天吶,你弟弟?”
“別跟著我!”蘇御安不願意被人圍觀,回了頭嗆了周遠一句。
剛走過來的蘇御信似乎覺得哥哥上學的地方很有趣,四下打量著,看到蘇御安走到跟前,就問:“你怎麼不叫醒我就出來了?”
“等會再說。”蘇御安拉著弟弟的手,一轉頭告訴周遠,“幫我請假吧,我下節課再回來。”
“啊?還請假?昨天你就翹課。喂,御安,你想掛科啊?喂,你倒是告訴我他是不是你弟弟啊?”
蘇御信搭了身邊的哥哥一眼,發現這人居然臉紅了,就覺得有趣。回過頭去,對抻著脖子翹著腳的周遠喊:“我是他弟弟蘇御信,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啊。”
“呦,弟弟,常來玩啊。”周遠也是個沒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