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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的手腕,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周遠的個子比蘇御安矮了小半頭,此時他完全躲在蘇御安的身後,只露出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再開口,還哪裡是二十多歲青年的聲音,低沉的,渾厚的成熟男性聲音,帶著冰冷的呼吸緊靠在蘇御安的耳邊,說:“你不要衝動。”
在蘇御信驚愣的時候,蘇御安認出附在周遠身上的這個東西,正是在夢裡呼喚過他的聲音!但是為什麼?蘇御安想不通。而蘇御信看著“周遠”幾乎貼在哥哥脖子上的那張嘴,恨不得馬上撕爛了他!
“離他遠點!”打出去的符,還沒到“周遠”的眼前就被化為灰燼。那是超越蘇御信能力不知多少倍的強大,蘇御信馬上意識到,自己這點能耐人家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但是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哥哥。
“你想幹什麼?”蘇御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跟他交談,“或者說你想要什麼?”
“周遠”笑了,那雙陰森森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說:“不必這麼緊張,今晚我不會要什麼。分別的久了,只是想來看看。”
“看我哥?”
“也看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稍微鬆了鬆。蘇御安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身上的力氣一下子湧上來,蘇御安狠狠地掙開束縛,回身揮起拳頭。蘇御信嚇的頭髮都要白了,衝過去抓住蘇御安,急忙摟進懷裡,眨眼間的功夫跳開幾步。遠離“周遠”。
“周遠”面帶微笑,分辨不清喜怒。他看著蘇家兄弟緊緊抱在一起的模樣,看著他們對自己虎視眈眈。他忽然又特別無奈地搖搖頭,說:“不要以為認識的人都可以相信,不認識的人就值得懷疑。白頡與蘇念步步為營,想盡辦法不讓我們見面,害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什麼意思?”相比蘇御安的氣憤和緊張,蘇御信稍微冷靜一些。他想試探試探,這個玩意兒到底圖個什麼?
“周遠”繼續搖著頭,絲毫不把兄弟對他的敵意放在眼裡。他甚至敢在這時候散步似地來回踱步,甚至敢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他口氣平淡地說:“你們不是拿到那隻鋼筆了麼。那是鑰匙,也是契約之筆。”
“契約?什麼契約?”蘇御信摟著哥哥,生怕這人忍不住衝過去。可一聽關於爸爸鋼筆的事,也不由得緊著追問。
那個附身在周遠身上的東西,似乎有些為難。它看了看瞪大雙眼的蘇御安,沉沉地嘆了口氣,說:“你的出生就註定是個悲劇。當年,你父親簽下一紙契約把你買了,那支筆就是找到契約的唯一線索。”
“我父親?”蘇御安的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白頡。然而,事實卻非如此。它說:“是你的生父,不是白頡。但是白頡也打著同樣的注意。搐氣袋已經落在白頡手裡,你們慢了一步。”
“慢著。”蘇御安越聽越糊塗,越聽越納悶。但不可否認,他也懷疑過白頡,“把話說清楚。白頡是我的第二個領養人,我們家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聞言,“周遠”哈哈大笑起來,側著臉瞥著蘇御安,說:“你這個傻孩子啊。你為何不想想,你非孤兒,當時在醫院被人發現後只要調查戶籍檔案馬上可以確定你的身份。為什麼沒人這麼做?為什麼有人可以瞞天過海篡改你的檔案資料?你以為第一個收養你的人是老教授?那老頭就是白頡的一名下屬,真正養你的人是白頡。”它伸出兩根手指,“兩年。白頡需要兩年的空白期讓所有人以為你跟他沒有關係。兩年後,收養你的老頭怎麼死的,你最好調查清楚。還要想想,怎麼會那麼巧老教授臨死前把你託付給白頡?”
“閉嘴!”蘇御安大吼一聲,拒絕接受面前這個人暗示他的真相,“白頡雖然不是我親生父親,但是他撫養了我十六年,你可以威脅我,罵我,你他媽的再敢誹謗他我跟你拼命。”
“就憑你?”附在周遠身上的那個東西不屑地冷笑一聲,“就算你們兄弟倆也不是我的對手。好了,放鬆一點。”它輕鬆地說。
從周遠那張臉上表現出來的神情就像是一位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他苦笑著對兄弟倆說,“上一輩人做的惡果都在你身上,你就是他們償還罪孽的祭品。蘇御安,你們知道的太少了,不,應該說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憑什麼信你?”蘇御信偷偷握住哥哥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不管怎麼看,你的話都沒有半點證據,不可信。”
“我沒想過要你們相信。”它說,“我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都是拜你蘇家長輩所賜,拜白頡所賜!我就是要讓他們的計劃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