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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算出來!”身後傳來一聲呼喊,重樾停下腳步,還沒有回頭就被忽然衝過來的敖必撞得滿懷。“怎麼去了這麼久?”
“很久麼?”重樾反問一句,任由敖必拉著他的手臂,向著城郊飛去。他抬起頭看,夜空依舊漆黑靜謐,只是啟明星的影子已經顯露出來,天亮只是須臾,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一個小小的將軍府裡耽誤了這麼多時間。
“很久啊。”敖必見已經遠離的城鎮索性放開了嗓門大聲的說起來,“我聽到有人喊有鬼,都過去半個時辰了,你才出來。我真擔心你被人抓住。”
“我這樣的厲鬼,區區凡人怎麼奈何得了我。”重樾輕輕的笑起來。
“不一樣啊。”敖必搖了搖頭,兩人已經到了城外的葉江直流,他放開重樾的手臂,兩人面對著面站在河畔。敖必的眼神總是那麼認真,不論在討論什麼,他總是誠懇的過頭。這樣的他,很多時候讓重樾有些不知所措。“是土地仙告訴我這裡有兇靈作祟,我才帶你來這裡。萬一你…。”
“你是怕那惡靈出來,我敵不過他?”重樾說著抬起手臂,輕輕地搭在敖必的肩膀上,這樣的動作會讓他有種把一半的體重搭在敖必身上的錯覺,會讓他覺得不再那麼累。可是錯覺終歸是錯覺,荒魂是沒有體重的。“放心好了,你不是說你我糾纏百年,都沒怎麼在我手上討到便宜,我怎麼會輕而易舉得就被這些小角色給打敗。”
“不一樣的。”敖必的聲音有些猶豫,他看了看重樾的眼睛,依舊是沒有喜怒的眼神。“其實…你,就是…。”
“怎麼了?”重樾把手從敖必的肩頭拿開,抱著手臂等著敖必說下面的話。
“你的靈壓沒有以前那麼強了。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魂魄也沒有破散的跡象。就是戾氣弱了很多,我知道這是好事。可是你是厲鬼的,煞氣本事你的根源。被恨意支撐留在人間,才是本源。我不知道…你這樣接下來會怎麼樣,就算是你兇起來的樣子,也不及以前的十分之一,不說我,怕就是一個剛得到的地仙或者有些道行的修真之人都能將你擒住。”
“哎…”重樾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強的厲鬼,想不到竟然這麼弱,還真是傷心。”
“你別難過。”聽到重樾說傷心,敖必抬起手,在他身前晃了晃,最後小心的停在重樾的額頭上輕輕的摸了摸。
“你也不怕蹭一手血。”重樾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他保持了臨死前的模樣,長髮上沾染著大片的血跡,雖然已經乾涸,但是手感應該不好。
果然,聽到重樾的話,敖必的手頓了一下。也許是為了面子,他只是皺了皺眉頭依舊重複剛才的動作。
重樾輕輕的嘆了口氣,任由敖必的手在自己頭上沒有章法的輕柔,這樣的傻乎乎的動作讓他覺得莫名的安慰,這種感覺就像是從混沌中恢復了意識後,第一次化形,腳踏實地的踩在地面上,不再是虛空的假象。
“你怎麼了?”敖必思索了片刻,詢問道。“是不是將軍府和皇宮的樣子很像,讓你想家了?”
“沒有。”重樾果斷的搖了搖頭,“我從來不會為過去的事情傷懷,那個家,或者是那個江山早就易主了。無論我有多麼不甘心,有多麼怨恨都不不可能扭轉歷史,回到過去。更何況…”重樾忽然笑起來,“你以為建康皇城就那麼寒顫麼?區區一個將軍府就能讓我思念故國。”
“那你怎麼不高興。”敖必問道,他伸出手抓住重樾的肩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習慣,兩人相處的時候,敖必總是喜歡觸碰到重樾,大概是因為他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讓敖必常常不知所措。
“我有不高興麼?”重樾反問道。
“我感覺你不高興。”敖必老實的回應到。
“我這一臉血擦都擦不乾淨,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重樾輕聲笑了笑。“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我常想,男兒保家衛國馳騁沙場是怎樣一番景象。保護自己的土地,保護自己的女人。可是這些事,我從來沒有機會做,我沒有為我的國土,我的子民做過任何事情。我好羨慕王僧辯。”
“你不用灰心。”敖必連忙安慰,“等你的魂魄補全,我已飛昇成應龍,屆時我和地府的鬼差交代,定讓你來世投身到將門。”
“不一樣。”重樾的聲音清澈不帶著一絲感情。“我不想要來世,來世就是另一個,不是我。我沒的選擇。”
“重樾…”敖必喊了聲對方的名字,不再做聲,重樾的帶著固執的絕望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亦或是做些什麼。
“你不必介懷。”重樾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