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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險些將對方盯出個窟窿來,以至於對方彷彿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疑惑地往自己身後探查。
他的正臉便猝不及防地刺進了長安的眼睛,將長安的眼眶都刺紅了——這人正是路達。
為什麼荊楚這樣有恃無恐地往他們的關裡闖?為什麼對方行軍速度這樣快,連一點冤枉路也沒走過?
長安忽地低下頭,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伏在了滿是泥土的小洞洞口,泥土與動物遺留下來的腥臊味道充斥著他的鼻子,他握緊的拳頭叫他半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瘋子吃了一驚,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小聲問道:“哎,哎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哆嗦得跟個篩子似的?哎……哎,你幹什麼呢?!”
瘋子震驚地看著長安突然抬起頭來,狠狠往自己臉上摑了一巴掌。
瘋子愣了片刻,問道:“你臉癢癢啦?”
長安沒理會他,兀自低聲道:“我不是東西。”
這話深得瘋子的心,聞言立刻大加讚賞地點頭附和道:“可不是嘛!”
長安卻沒心情跟他逗,他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堵得他喘不上氣來,他死死地伸手按住胸口,壓也壓抑不住那種不祥的、急促的喘息聲,瘋子這才覺得不對勁,強行將他的臉掰過來,發現長安連嘴唇都紫了。
瘋子嚇了一跳,忙放開長安:“你……你沒事吧?可……可別死了啊!”
長安腦子裡一片空白,嘴唇被他咬出了血,腦子裡轟鳴一片,連日來的疲憊、傷痛全都沒有打垮他,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全都像是流水一樣流走了。
長安想不通,路達為什麼這樣做,是因為那個女人麼?因為一個原本不認識……毫不相干的女人,他就背叛了自己的家、自己的部落和城邦麼?
思前想後,長安也不明白,於是只能生搬硬套地得出一個……大概就是因為自己這個做人家師父的不對的結論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胸口的痠麻脹痛才慢慢緩解,呼吸也慢慢平緩下來,瘋子見他的臉色不像剛才那樣嚇人,就大著膽子戳了戳他:“哎,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
長安的目光卻沒有焦距,沉默了好一會,才不著邊際地開口道:“當年我的老師待我如親子,終我一生也難以報答,我不及他萬分之一……我……”
他說不下去了。
瘋子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小白臉,你說什麼哪?”
長安眼角的嫣紅蔓延至他整個眼眶,映襯在他蒼白的面板上,看起來就像是眼睛裡要流出血來一樣。
片刻後,他低聲道:“我親自去了結他。”
瘋子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便只見長安忽然形如鬼魅一般地從洞口鑽了出去,動作極輕,連荒草都沒有被驚動似的,像個幽魂似地在夜色漸濃的山谷中穿行而過,幾無蹤跡。
94、卷五
長安挑了一個最壞的時機;他和瘋子兩個人都知道。
此時即不夜深,也不人靜,五六個獸人——包括路達在內;全都聚在荊楚的主帳裡議事;門口至少四五個侍衛守著;別說殺人;恐怕他連線近主帳都不容易。
可是瘋子就是瘋子;他的眼睛瞬間就唯恐天下不亂地亮了起來;幾乎是緊跟著長安躥了出去;在他看來,單槍匹馬地闖進敵軍主帳;橫衝直撞十步殺一人,無人能擋,簡直是太厲害了,拿刀的人可不就應該這樣無所顧忌、無堅不摧麼?
內斂的是那些龜縮在部落裡用劍的傻帽貴族,刀若是不猖狂,還能叫做刀麼?
……他的屁股顯然又不知跟誰坐到一條凳子上了。
一開始幾個侍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連被長安放倒了四個,荊楚那井井有條的營地才騷動起來,無數巡視與守衛的人向這邊叫嚷著奔過來,營地外面原本坐在地上的一排穿著那種奇怪的重甲的人嘩啦一下全部站了起來,就像是憑空豎起了一道鐵牆一樣,暗夜中反射著冷冷的月光,遠望過去,就像水中泛起的細密的魚鱗。
一排侍衛擋在了主帳門口,一人一□替站著,獸皆有獠牙,人皆有利器。
沒等長安過去,他們已經先撲了過來,一隻巨獸一馬當先,自上而下咬向長安的左手,一人與他配合默契,重劍從左往右,橫掃長安的腰。
他整個人似乎都被罩在了攻擊範圍之內,除了狼狽後退、被身後包抄過來的侍衛們亂刀砍死外,沒有別的退路。
長安一抬手將短刀齊根沒柄地直接塞進了巨獸嘴裡,在對方甚至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