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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松直覺想要反駁,可是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他這話說得哪裡不對。荊楚說得句句在理,那理中卻有種說不出的寂寥與冰冷,便是單單聽著,便讓人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起來。
像荊楚這樣的人,他活得有滋味麼?他不會發瘋麼?
亦或是他已經發瘋了?
荊楚的隊伍以一種讓長安驚詫的速度靠近大關,隨著離“家”越來越近,長安也忍不住越來越焦慮,他想象不出對方為什麼對路比他還熟悉,隱約升起某種不祥的預感來。然而荊楚的隊伍又太層級分明,無論是遠望近看,都簡直是鐵板一塊,叫他找不到一點下手的機會。
那瘋子依然陰魂不散,只是有時候跟著他,有時候一天不見蹤影,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第三日傍晚,瘋子將一頭角鹿放了血,整隻地拎過來扔到長安面前,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來烤,算我請你吃。”
長安正煩著,頭也不抬地對他說道:“滾蛋!”
瘋子聞言便要怒髮衝冠,眉毛都立了起來,氣鼓鼓地瞪著長安,可惜那人屁股沉得宛如磐石,絲毫也不理會他的瞪視。瘋子抬起手,想拍他一下,可是伸到半途中又縮了回來——考慮到這可能引起他們倆之間又一場毫無意義的混戰。
瘋子想和長安比刀,酣暢淋漓地一場,雖然不願意死,但無論誰把誰砍死,他好歹都心服口服的,但他不願意和長安打這種毫無意義的架——因為這種情況下完全顯示不出來他自己有多厲害嘛!
於是他蹲在地上,苦惱地思考了一陣子,這才用小木棍戳了戳長安的膝蓋,說道:“我真餓了,你給我烤鹿吃,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長安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先也沒期望他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來。
誰知卻聽那瘋子道:“前面那個山谷我知道,從你們的王城到他們的大營,我來回來去地跑了十多趟,就為了向跟你比刀,這邊都熟的和自家後院一樣了,我知道山上有一條小路……”
長安一怔,一把抓住瘋子的領子,一迭聲地逼問道:“什麼小路?水路旱路還是什麼動物的洞?通往哪的?能避開那些裡三層外三層的鐵傢伙?能……”
瘋子默默地把鹿肉塞到長安眼皮底下,一聲不吭地抽了下鼻子,吊著眼瞥著長安,偏偏又不知是不是餓的,儘管一臉傲慢,也叫人覺得他是眼巴巴的,瞧著又可憐又可恨。
長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把生肉搶過來,麻利地洗涮切割剔皮刮骨,架在火上,不一會就快刀斬亂麻地烤好了,一把塞進瘋子手裡,把他燙得“嗷嗷”之叫。
長安:“快說!”
瘋子委委屈屈地咬了一口,抱怨道:“有的地方還都沒烤熟呢,咬都咬不動……”
長安:“咬不動慢慢咬——你倒是說還是不說!”
瘋子恨恨地撕下一塊肉三嚼兩口地給嚥下了,這才飽含怨氣地說道:“原本是河道不知怎麼的幹了,留下一條挺深的小溝,在山腳那是通的,有一窩狼崽子在裡面做洞,後來約莫是搬到了別的地方,另一頭也不知被什麼畜生挖穿了,留下一個人勉強能擠過去的小窟窿,出來便正好是那谷底中間……哎,你哪去?別拽我!我還沒吃完呢!”
長安跳了起起來,將剩下的肉草草地用葉子包起,隨即一把拎起了瘋子的領子,撒腿便往山坡上跑去。
那處果然如瘋子所言,裡面還殘留著一股動物留下的腥臊氣味,確實是狼,最裡面延伸進去,也不知幾十幾百丈長,兩人相當於從山中穿牆而過一般,最窄得叫人連氣都喘不勻,瘋子大約是吃得太飽,肚子鼓了起來,被卡在那裡,怎麼也擠不過去,長安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踹了好幾腳,在瘋子的慘叫裡硬生生地把他從縫隙裡給“踩”了過去。
千辛萬苦、灰頭土臉地出來時,天色已經快要黑下來了。荊楚等人在谷地裡面紮營休息,長安小心地匍匐在洞口,將那裡堵得結結實實的荒草扒開了一條縫,往外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連著倒黴了數十天,忽然轉運了,這一回他的運氣格外的好,洞口處正好離荊楚的主帳不遠,長安心裡一喜,還沒來得及慶幸,洞口附近便走過一個人,嚇得他忙將頭往回縮了一縮,屏住呼吸等那人過去。
那人正往主帳的方向走去,長安漫不經心地在草縫間往那人身上掃了一眼,這一眼,卻叫他如遭雷擊。
瘋子覺得長安整個人都明顯地顫動了一下,隨後身上的肌肉一瞬間僵硬地像塊石頭,便偏過頭來,遞了個疑問的目光。
長安恍如未覺,他盯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