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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及合上嘴的時候猛地一矮身,手腕下拉,正卡在巨獸下頜上兩顆大獠牙之間,短刀吹毛短髮一般地直直刺入巨獸的腦袋,他以此為支點往地上一墜,重劍擦著他的頭皮撞上了巨獸的腦袋,一聲巨響,血肉橫飛。
瘋子縱聲大笑道:“好!”
而荊楚已經從主帳中出來了。
場中一片混亂,淵松抓住他的肩膀要將他往帳裡推,口中道:“此人刀術神出鬼沒,首領快進去,不要靠近!”
荊楚按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掌從自己肩膀上擼下去,盯著長安看了一會,彷彿自語般地低聲道:“那就是海珠城主?他果然沒死。”
他多此一問,世上窩囊的亞獸千千百,有哪一個能這樣威風厲害?
荊楚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過了好半晌,才說道:“這樣的人……我相見恨晚哪。”
淵松急道:“首領!”
荊楚不理會他,反而半側過身去,轉向整個人都已經魂飛魄散一般地站在主帳門口的路達,輕輕地挑了挑眉,搖頭道:“魚目果然是不能與明珠相提並論,我的四弟,從小運氣就好,真讓人嫉妒。”
他似乎有些憂傷似的皺了皺眉,問淵松道:“為什麼呢?就因為他手上多比我長了兩道白條,他就真的能像那些蠢人說得一樣,是天命所歸麼?”
淵松:“首領!”
荊楚擺擺手,這時,路達卻忽然擰過頭來,瞠目欲裂地看著他,顫聲道:“你……你騙我!你竟然騙我!”
淵松低吼一聲,亮出自己的獸爪擋在荊楚面前。
荊楚卻不慌不忙地盯著路達的眼睛,壓低聲音反問道:“我的督騎啊,你拍拍自己的心肝說,究竟是我騙你,還是你自己騙自己?”
路達的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荊楚卻笑了,接著說道:“眼下方才紮營,眾人正是警惕萬分巡視森嚴的時候,他若是要殺我,何苦選這樣一個爛時機?督騎,你的師父大概是快被你氣死了。”
路達的臉已經像紙一樣慘白。
他忽然大吼一聲,縱身向荊楚撲過去。
荊楚臉上浮現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轉過身,背對著他,交給了淵松,彷彿根本沒有將這個人放在眼裡。
然而,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震動了起來,並不是那種地震的震顫,而彷彿是無數人往這邊快速奔跑造成的震動。
荊楚臉色一變,猛地抬起頭來,在那山巔處,人影攢動,正以極快的速度從山頂往下衝。
華沂!
竟然在這裡就被追上了,荊楚目光閃動——他的確有一點低估他小弟弟的那支身經百戰的隊伍!
不……荊楚的目光轉過山谷邊緣,望向那群身著重甲的人——恐怕不是對方來得快,而是自己走得慢,果然是一利便有一失,他手上的這些人無堅不摧、刀槍不入,卻拖了行軍的速度。
大敵當前,荊楚只愣了一瞬間,隨即便釋然,甚至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入關又如何?關外又如何?在這裡被擋住又如何?
以華沂這懦夫帶出來的疲憊之師,還能翻出花來麼?
他骨子裡就充滿戾氣,戰意如時起時跳的火花,輕輕一燎,便能燒起滔天火海。
當次關頭,荊楚忽地一聲斷喝,指著長安道:“拿下他!”
長安從一頭被他捅死的獸人身上翻了起來,一腳踩在一個人的脖子上,腳腕一錯,“嘎啦”一聲,將那獸人的脖子硬生生地給踩斷了,正聽見荊楚那句話。
“拿下我?”他冷笑一聲,短刀在手腕上轉了轉了一圈,乒乓一陣亂響,彈開了七八個撲上來的兵器,足能讓人眼花繚亂,他卻是快而不亂,只見那短刀在他手裡翻來覆去,彷彿活了一樣,連他的油皮都沒蹭掉一片,長安低喝一聲大開大合地將一獸人侍衛開了瓢,口中道,“你也得有命拿!”
荊楚聞言大笑三聲:“好,本該如此,我活到這個地步,能有這樣的對手,不枉此生!”
路達整個腦子裡轟鳴一片,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感覺到長安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冷冷的,就像是無數次、他跟在長安時身邊看見過的、那種面對敵人時的眼神。
那人不愛言語,也不愛笑,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脾氣暴躁的,然而看他的眼神卻總是澄澈而溫和,縱然有時不耐煩,對他,也儘量忍著不發出來,可是……路達一瞬間好像被過了一層涼水,一個念頭忽然冒了出來,長安……他的師父不要他了,這是……要他死。
路達一把推開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