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己先過目了、方挑揀些在他看來並不很要緊的民生瑣事讓穆小七寫條陳,此番卻居然連日常應有的奏摺都一股腦兒扔給穆小七看,不要緊的諸如問安摺子等,乾脆授權穆小七直接批覆,要緊的哪怕是邊關要務,除非十萬緊急,否則也必要穆小七先擬了條陳,然後他視情況或準或駁或補充,且無論是準是駁是補充,都必要拉著穆小七說一回道理……如此之下,穆小七能擠得出時間吃飯睡覺已是難得,就是沐浴都幾次直接險些兒睡迷在浴桶裡,如何騰得出時間去會小竹馬?
一個在宮外頭,鎮日裡西府家廟兩處跑,在哪兒都是習文習武不得閒,王子騰那兒還好些,不過是些規規矩矩的寫大字射箭靶蹲馬步之類的,王子勝那兒卻是非同一般的狠,蹲著馬步寫大字不說,手腕上還必要懸著起碼一斤重的石子,且還要對著掛在木牆上的紙張練;練箭倒也還是固定靶、也還不要求仁哥兒騎小馬的,可卻不許仁哥兒規規矩矩的站著,必要奔走跑跳蹦的,一邊躲著小廝們用彈弓彈出去的石子、一邊往箭靶上頭射箭……
如此種種,已經看得方才痛定思痛過的王子騰又憋不住的心軟,可王子勝振振有詞,說什麼如今王家這一輩可就要靠著仁哥兒了,不說仁哥兒學好了日後能帶得底下弟弟們如何出色,就說眼前,王子騰眼看就要正經兒出仕了,可他自己卻還有兩年孝期不說,於庶務上頭也不精通,勉強出仕也怕是個拖後腿的,就是有心奮起這性子也定了難改……這般,王子騰的助力除了幾家姻親,可不就得著落在仁哥兒身上?再者姻親雖好,都不是王家人,總是仁哥兒趕緊教出來才好!
王子勝如此理所當然地將原本該自己扛的膽子扔到仁哥兒的小嫩肩膀上,仁哥兒偏還挺著似乎結實了點兒但還是胖鼓鼓的小胸膛、腆著下頭更加圓乎乎的小肚子,一派自得,如此願打願挨的一對兒父子,看得王子騰除了苦笑,真心無語。
半晌,到底是對仁哥兒的身子更看重些,王子騰頂著弟弟皮卡皮卡眨巴著眼桃花四射的壓力,婉轉敘述了一回當日他練武時,老祖父和教習家將們都說過的,過猶不及反受其害的道理。卻不想王子勝論述起小兒到底適不適合高強度訓練比他還頭頭是道,什麼幾歲能怎樣不能怎樣、不然輕則上了筋骨長不高重則傷了根本折損壽命等等等等,末了卻補一句:
“我既然敢讓仁哥兒這麼練,自然也能讓他承受得住——我的孩子,怎麼可能和一般凡人小兒似的脆弱?大哥若還是擔心,不妨多找大夫看看,當知我所言不假。”
“……”
不能這麼練的、曾經的凡人小兒王子騰同學默默躺槍,好在他近一年來聽王子勝私底下各種凡人如何如何各種脆弱評價也習慣了,開始還擔心這弟弟會不會佛經抄多了移了性情,後來看他雖然恪守孝期古禮,不食葷腥不近後宅,卻不是個冷心絕情了的,其他不說,地震之中泰安姐兒諸事,他都正經放下心上的,對仁哥兒也越發慈愛,對自己也越發親近,再者那凡人如何的言論也只在私底下至親之前偶爾說道兩句,王子騰仔細打聽過了,就是當著皇帝太子張舅兄甚至張氏等,也沒聽說王子勝有這般隨意說話的,顯見是隻在他和仁哥兒這樣正經王家至親骨肉前才肆意幾分,也就不多操心探究了。
不過王子勝先是拿出連齊太醫也看不出是什麼、卻能順順利利保下史氏母女的丹藥,後來又有仁哥兒這雖然還沒請太醫看過、卻似乎真是未曾傷著的精神樣子,再細一想,就是王子勝自己這一年也都全不曾病過,渾不像以往,夏天必然有幾回中暑、冬天必然有幾回風寒,就是春秋兩季,也要防著秋燥春咳的,王子騰倒是相信自家弟弟果然乖巧可愛有福氣,也不知道是山居偶遇還是書中巧得,必是有一番奇緣的。
但他素來是個好哥哥,見著是於王子勝無害有益的事兒,倒也沒想著尋根究底,不過是在家廟裡頭守了一天,心疼地看仁哥兒才用過午膳,又被他爹狠心操練了兩個多時辰,才一道兒踩著城門關閉的時辰回去了。
進了城也不急著回府,徑直往齊家去,齊太醫早得了王子騰派人送來的帖子,正陪著正好適逢其會被他順勢扣住的陳太醫,一道兒在外書房等著,見了仁哥兒細細把一回脈,又請陳太醫也把一回,異口同聲都是仁哥兒的身子極其妥當健壯,是他們行醫以來平生僅見的好,王子騰又放了一半的心,只是到底還有另一半懸著,也就以“身上有孝、貿然登門已是不妥,實不敢再留飯”為由拒絕了齊太醫的好意,又說等府中孝過,必要好生設一宴,請兩位世伯務必賞臉之類的話,客氣一番出了齊家,又急急奔回家中,府裡頭也早有經年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