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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的期許又展望一番,重點更在親上做親的好處上,只說姑姑做了婆母,必然是千好萬好的——他還真是這般想,卻不知道王子騰雖一時沒好和賈家撕破臉,卻都是看在代善賈母賈赦甚至他這個倒黴姑老爺身上,對自家那位姑太太,卻實在不敢信不敢親,不過是不好明著疏遠罷了。
哪裡捨得將女兒推進她家的火坑去?
王子騰笑得比牙疼還難看,婉拒了七八回,卻不知道賈政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七八回都將話題又拐回來了,無奈,只好笑著又道:“珠哥兒就和她們親哥哥一般,日後女孩兒們出嫁,不定還要珠哥兒與她們撐撐腰桿子,莫讓婆家欺負了去。”
不容易啊,賈政總算聽明白了,他倒也是個不藏奸的,當下臉上就帶出幾分不悅來,王子騰也不以為意,只招呼他吃茶,因原先以為是賈政為了動一動便大方收下、現在看著倒不知道是為什麼了的厚禮退回去不好看、收下來又心裡膈應,轉眼看到牆上掛著的王羲之草書,因方才賈政贊過,又價值遠在收下的禮上,便也不去不捨,直接取下來給賈政帶了回去。
直到晚間睡下,王子騰才互相想起來,他那幅草書是仁哥兒送過來的,早前一時情急倒忘了,便有些懊惱,待得次日從自己小私庫裡頭搜摸了一張顧愷之的畫去哄仁哥兒,從他嘴裡得知那畫居然是他“後孃”在他中舉後讓人送來的,背心更是出了三層白毛汗——按禮制說,這皇帝御賜之物本該供起來的,不說私底下饋贈,就是自家略有些不恭敬都是死罪!偏這幅卻不是內務府走正規程式出來的,乃是私下給仁哥的賀禮……如此,可是請罪好還是不請罪的好?
王子騰可不覺得自家還有什麼事是瞞得了皇帝的,可怎麼認也是個問題啊!
倒是仁哥兒大咧咧一擺手:“後孃也是娘,我娘帶進門的嫁妝,又是給了我的,我再孝敬了伯父,還不是伯父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就是給了賈家偽君子可惜了些,但也不值當他伯父一額頭冷汗的緊張啊!
王子騰苦笑,有個皇帝做弟婿的壓力真大,但想著仁哥兒的話也有道理,皇帝也不是個小氣的,便只教仁哥兒:“後孃什麼的,莫再提了。”
每次仁哥兒這麼喊,皇帝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能讓他寒毛直豎,也就是這小子,怎麼都嚇不怕,偏子勝也不說他,也不管皇帝如何放殺氣,王子騰只覺得自己單為這事,就能愁去幾年壽!
有越大越愛折騰的仁哥兒做比較,王子騰真心覺得都是女兒也不錯,體貼溫柔不搗亂,就是最活潑的泰安兒,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從來不過分鍛鍊她家老父的老心肝。
88第87章
沒辦法;仁哥兒小時候乖巧是因為安全感不足,現在他爹果然幾年如一日待他好;他娘近年也越發開朗少生病;伯父伯孃也越發掏心掏肺地對他好,天下最大的皇權執掌者眼看著又是隻紙老虎;他自己原也沒什麼裂土封侯的大志向;自然也就不需強抑著性情,每日除了讀書習武;便是與史鴻張英賈瑚等一干紈絝子弟玩鬧;雖不至於欺男霸女,但興致所到處或者飛鷹走狗,或者禍害東西;也並不拘著;於皇帝跟前,外頭遇上自然是正正經經的穆伯伯穆大人,家裡頭遇上了嘛,不是後孃還是啥?
張氏初聽聞這個稱呼時也和王子騰一般一頭一身的冷汗,奈何王子勝實在淡定,皇帝又從來只放殺氣沒行動,她汗著汗著,也就習慣了,再聽仁哥兒說起後孃也不驚慌,倒是仁哥兒後頭的話嚇了她一跳,情急之下聲音都有些尖利起來:“什麼叫也順便跟著去遊學?”
卻原來,仁哥兒中了舉,王子騰又不贊同他現在就參加會試,武學上頭又彷彿有些瓶頸,正好皇帝琢磨著太子處理政務的手段已經沒甚可挑剔的,有心卸擔子,卻又不放心還沒徹底收服的西南諸族,因王子勝這幾年都好好兒在京裡頭陪他,他也懶得自己出京折騰,難得想起來也不好讓太子登基了都不知道自己治理的是怎樣的天下,便下旨讓太子微服巡視天下——仁哥兒雖說略長大些,不再將媳婦兒這事心心念念著,到底待穆小七尤其不同別個,又正是愛玩好動的年紀,又不放心將穆小七交給些不知根底的侍衛保護,便索性跑回來與張氏說,他要趁著後孃家小七哥哥出門的機會,也跟著遊學去。
後孃家小七哥哥是誰,張氏也是知道的,但皇帝都給過她半禮,再想到受過穆小七的那幾回禮,張氏便是有心要緊張要重視,也很難長年累月地緊張下來,況且穆小七這些年又來過好些次,或者跟著他爹來,或者自己來,待人總是和氣得很,張氏便也索性不多想,宮中遇上了自然是要恭敬跪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