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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事就是弄不清,不知道是我錯了還是你錯了!”背了書包下樓去了。我站在樓梯口,看見她竟開了門走到外面的風雪中去了。我追到門口,看見她往學校方向走去。我赤著腳踩在雪中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她掙扎說:“讓我走,讓我走!”我說:“都十點了還到哪裡去!這麼大的風雪,不得死了吧!”她還不肯回去。我說:“我是赤了雙腳踩在雪裡啊!零下二十多度!”抬了沾著雪的腳給她看,她才跟了我回屋子裡去。回到房裡我說:“思文你原來脾氣好,現在變壞了。”她說:“我只是對你脾氣不好。”我說:“我又不是特別壞的人,壞蛋。”她說:“那總有原因,那怎麼警察抓小偷又不抓別人呢。”我忍不住笑了說:“照你說那我是活該。”
還有一次,發出的豆芽還剩下幾十磅怎麼也推銷不出去。思文說:“浪費了也是浪費了,你都送到前面那個超級市場去。便宜點。”我說:“不行,這個超級市場一個星期只能賣掉十幾包,你把這幾十包送去,也是賣不完,還把印象搞壞了,下次他們也不稀罕你的了。”她說:“那你說怎麼辦,辛辛苦苦發出來都包好了,又去丟掉?”我說:“下個星期我少發點。”她說:“送呢還是不送,你一句話!”我說:“送去也是白送,送給朋友也好。”
她說:“送給朋友?你等於是去告訴每一個人,我們在這裡發豆芽賺錢,你不要臉了,我還要臉見人呢。睡覺的房子裡擺幾隻垃圾桶,幾好的風景!讓人背地裡笑得打滾!”我說:“丟掉算了。”她不再說話,把豆芽一包包放到紙箱裡,吃力地想抬到單車後座上去。太重了放不上去又放下來。我說:“你懷孕了你不要忘記了,你自己要對自己負責。”她也不做聲,把豆芽一包包拿出來放在地上,把紙箱放上去,學了我平時的樣子用彈力繩紮好,再把豆芽一包包塞進去,推了車子就要出門。我抓住單車龍頭說:“思文,你別感情用事,說了送去沒用就沒用,我送了這麼久了我不知道?不信你試試!”她說:“讓我試試!”我說:“試也是白試,讓他們說我們的東西不值錢,以後就當我們的豆芽是草了!”
她說:“你鬆不鬆手?”我說:“我求你了。”她一拳就朝我抓著龍頭的手打來我手一縮,她自己的手打在龍頭上,痛得皺眉,卻也不吭聲。她推了單車就走,出門下臺階時踉蹌了一下,差一點摔倒。我跑過去扶她,她已經上了馬路。我追上去說:“我去送,我去送。地上這麼厚的雪。”她說:“不要你去,你轉個彎就丟掉了。”我拉了扎紙箱的彈力繩說:“思文告訴你送去沒有用的。”她說:“鬆開了手!”對面有小車開過來,我們讓到路邊一點。我說:“告訴你……”她說:“還不松是不是?”她一隻手扶穩了車,謄出一隻手舉上空中說:“松!”我相信她會打下來,卻還是拉了繩子不動。她一拳打在我手背上,我說:“你打吧,反正你自己的是一樣痛,作用力等於反作用力,我還是男的,沒有那麼怕痛。”她說:“那是你要我打的,作用力等於反作用力!”又是幾拳打下來。我鬆了手說:“你這個人太沒有修養了。”她氣洶洶說:“修養?跟你這樣的人講修養兩個字,那是白講了。修養?哈哈。我早就說了,除了打沒有第二個辦法。”說著推單車走了。我站在那裡看著她漸漸遠去,來往的小車將殘雪濺在我的褲腿上。
二十五
還有好幾次這樣的事情我現在都記不起來了。但是那一次因為後來經常想起,至今仍記得清清楚楚。那天下午也不知為什麼,我心裡有鬼在催似的,竟主動對思文說起思華的事,想說服她不要去借錢,等我們自己湊夠了一萬塊錢再去辦這件事。我剛說了幾句,意思還沒有說明白呢,她就把手中正拿的一卷透明膠帶朝我臉上扔來。我沒有一點防備,膠帶正打在我鼻子上。我對她動手已經有點習慣,沒有太強烈的反應了,可今天我本來還是想告訴她我同意這件事了呢,心裡一委屈火氣衝上來,罵道:“神經病,瘋子!”她撲過來朝我身上亂打,口裡說:“神經病就神經病,神經病打死人正好不犯法。”
我一邊讓,抓住她兩隻手說:“你有勁是吧?”一直推把她推到牆上。她掙扎著,用腳來踢我。我用膝蓋頂住她的腿。她用力掙扎,我只是使勁按住她,也不做聲。她喘著說:“好,我看你一輩子不鬆手。”不再用力掙扎。我說:“你太過分了,我說還沒說完呢,你就動手,你打我真的打慣了,我媽媽生了我是給你打的嗎?她自己還捨不得打呢。”她說:“你這樣的人不打還有辦法沒有,你自己說!誰有那麼多空閒跟你羅嗦。你這樣的人又是能夠說得服的人不?世界上還沒有那樣一張巧嘴。”僵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