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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的病區。
“小點聲,”齊悅低聲說,“患者都睡了。”
說完他默默地走到換藥時,拿出鑰匙開啟了門,我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拿拆釘器是為了跟普外科換精二方。”齊悅毫不在意地說,“我們這陣子處方不夠用了,麻醉科又不肯跟我們換。”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默默地看著他開了燈,從口袋裡拿出四五個套針收起來,才意識到他不只是偷了拆釘器。景琛從前誇他能幹,我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一想,這果真是非同一般的能幹。
“給你。”齊悅說道。
“不要。”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急診科沒窮到這個份上,還得用偷來的東西。”
“你的手機。”
我一愣,低頭一看,果然是我的手機躺在他的手心裡。
我一把抓了過來。
“稍微摔壞了一點,我幫你收著,忘了給你。”
不說還罷,他一提起這件事,我的怒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行,人跑了不算,還拐帶上我的手機。”我酸溜溜地說。“果然是當賊出身的,手腳夠利索。”
他不說話,拿鑰匙開了櫃,拿出碘伏瓶子來泡棉球。我越看越生氣,不知不覺高聲說道:“齊悅——”
他倏地轉過頭來。
“你是故意的吧?”
我愣住:“什麼?”
“那時候,你是故意跳下去的吧。”
我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說出來。齊悅緊抿著嘴,一雙眼睛極其嚴厲地望著我,那目光幾乎讓我生畏。一秒或是更短的時間裡,我就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可他仍然在看著我,那注視
讓我的心跳開始參差不齊。
“神經病吧,你。”我掙扎著甩下這麼一句話,掉頭跑了出去。空蕩蕩的走廊裡,我的腳步聲被無限地放大,那聲響包圍著我,彷彿死亡從我的頭頂掠過時,忽然張開的翅膀。
我以為經歷了這一場折騰,我至少得做個噩夢。事實上我多慮了——我根本就沒有睡著。
黑沉沉的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街燈搖搖晃晃地照亮了天花板,眼前的世界也一併動搖起來。我輾轉反側,終於不敢閉上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怕看見什麼。
萬般無奈,我開啟了電腦,常去的聊天室果然熱鬧非凡。這個時間還線上的只會是一種人,但我不在乎。
我只是不能再自己一個人待下去。
這種空虛的寂靜突然變得無比可怕。
談好了地點和價錢,我草草地穿好衣服,開車向約好的賓館駛去。我等的人已經到了,高個子,穿得很樸素,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夜裡看不清他的臉,事實上我也並不關心他的長相。把談好的錢塞給他,他駕輕就熟地領著我到了2樓的房間。
門才關上他就撲過來,熱情又敬業地脫著我的褲子。黑暗裡看不清楚,他就奮力和我的皮帶鬥爭了很久,還煽情地配上了難耐的喘息聲。我半仰著頭,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突然就覺得那股寒冷一直浸潤到了我的胸口,把一身的燥熱全都澆滅了。
齊悅的聲音冷不丁地又在耳邊響起來:“你是故意跳下去的吧。”
我猛地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推開了面前的人,黑暗裡只聽見咕咚一聲巨響,也不知他撞到了什麼上頭。
慌忙見摸索著開啟了燈,雪亮的光線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我在那光線裡微微地顫抖著,勉強伸出手來,把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那人瞪著我,要一拳揍死我的模樣。我擠出個笑臉:“對不起,我心情不大好。”
他的表情一點也沒變。
我放開他,兩個人就這麼僵硬地對峙了半天。我嘆口氣,低聲說:“能不能這樣,咱們不幹什麼,今晚上你就陪陪我?”
他用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盯著我,而後爽快地說到:“過夜價錢翻倍。”
我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錢包來,抽出幾張錢來遞給他。兩個人尷尬地又站了一會,我終於忍受不住,揮揮手說:“算了,你走吧。”
他二話不說就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破舊的旅館房間裡。我靠
著牆,突然感到匪夷所思。
我TMD到底在幹什麼?嫖娼?如果讓景琛知道了,大概會把我送去人道毀滅。可如果真的狠心“嫖”了,說不定我還不會覺得這麼空虛。
也許是更空虛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