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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我轉了一圈,只看到了護士站裡的小護士。
“景琛呢?”我敲了敲桌子,高聲問她。
她給了我一個乾脆的白眼。
“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不怕被開除麼。”
“關你什麼事?”又一個白眼,然而停頓了一下,她還是說道,“有急診,上手術了。”
“那……”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齊悅呢?”
“不知道。”小護士語氣突然放緩,“誒,林娟姐沒事了吧?”
“不知道。”我實話實說。
“別鬧了,人家挺擔心的。”
“我真不知道。”
話一出口,小護士就變了臉色,甩給我一個三倍加強的白眼,然後再也不肯抬頭看我。我轉過身往樓上走時,聽到她在我身後嘀咕著,類似於“沒人性”之類的話。
犀利,精闢,完全準確。
景琛在八樓的急診手術室,我隔著玻璃遠遠地看了一眼,不知為什麼卻沒有進去。離開不過幾天,此時再站在
白雲醫院,卻總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彷彿離開後發生了許多的事。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非是死了一個老紅軍,差點死了一個林娟,僥倖活了一個我。
還有齊悅那飽受折磨的膀胱。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他在車廂裡提著褲子的狼狽樣真叫人終生難忘。這樣任務如果沒他,恐怕還要艱難十倍,可是……
一股邪火兒又從胸口躥到了腦門。
到底誰沒人性?他才他媽的沒人性。
我恨恨地踹了手術室的門一腳,不料想正踹到感應區上,門居然徐徐的開啟了。趁著手術間裡的人沒發覺,我趕緊掉頭跑了出去,剛開啟外廊的門,一個人影就閃了一閃,然後是東西稀里嘩啦落地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心想難不成是鬧鬼了?手術室的外廊大白天都沒幾個人經過,半宿拉夜的時候,只有鬼才在這了。
門外的燈光悠悠地照過來,外廊的一切都影影綽綽的,我站定了向前望,終於看清了那個輪廓纖細的人影。
“齊悅?”不知怎的,我倒寧可自己看見的是鬼。“你在這幹什麼?”
他站在陰影裡,表情看不清楚。半天過去了他也沒回答我,只是彎下腰去撿身邊散落的物品。
我踟躇了一會,還是走過去幫他了,有點驚訝地發現地上散落的是四五十個拆釘器。最近醫院裡流行用面板吻合器,拆釘器供不應求,器械科卡得很緊。為了防止濫用,索性都放到手術室的供應室裡,每個月登記發放,搞的普外和婦產科叫苦連天。
“你拿這個幹什麼?你們科又不大用。”我把那對拆釘器塞進他懷裡,看著他用一件手術衣把它們包好了。
他沒回答我,可是突然間我反應過來了,大駭道:“你……你怎麼進到供應室的?晚上這裡又沒人值班!”
他仍然一語不發,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在黑暗中,我看見他的眼睛異常地亮。
“齊悅!”
他不理我,快速地轉了個彎,從外廊的樓梯上到九樓手術室,把那堆拆釘器藏到了不知誰的儲物櫃裡,又拿出一大盤子鑰匙,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門口的值班櫃檯上。兩個護士忙著聊天,並沒注意到他在幹什麼,我跟在他身後,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有病啊!大半夜偷鑰匙進供應室,就為了偷這麼幾個破拆釘器!!”一進到電梯裡,我就氣得直吼,“你這他媽的是犯法!犯法知不知道!!!”
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顧著去解口罩。他穿
著手術室墨綠的洗手服(估計也是偷來的),又在外面罩了一件不知誰的白服,顯然是想偽裝成個醫生的樣子。
他怎麼不乾脆穿件夜行衣算了!!!
“你真他媽的神經病!”我咬著牙說,“你們八百年都用不了幾個拆釘器,要用去登記不就得了!你偷東西上癮啊!”
他仍然不說話,只是從口袋裡拿出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藏起來的拆釘器,塞到了我的手裡。我愣了半天,好容易反應過來這是滅口的賄賂,氣的一把扔了出去。
電梯的門叮咚一聲開了。齊悅走了出去,我想也沒想,跟在他後面罵著。
“你有毛病吧你!心理變態?”
齊悅突然站住了,回過頭來嚴肅地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讓我想起護士長。下意識地,我閉上了嘴,然後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