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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恐怕你又不記得了。
行程安排得很滿,沒完沒了的參觀、講座和演習。每一天,我都心不在焉,一邊想著死的事,一邊想著你的事……我的沉默寡言並沒有對你造成困擾,你總是對我友善地笑笑,寒暄幾句,就去鎮定自若地做你自己的事情。那時的你充滿活力,燦爛耀眼,卻又溫柔的不可思議。
我和你有了像樣的對話,是在第四天晚上。那時候我吃的藥物種類太多,副作用也逐漸顯現出
來——那天晚上我的震顫簡直快到了抽搐的程度。
你看起來挺擔心,堅持讓我先測體溫。我剛好發著燒,於是就順水推舟地撒謊說我是打寒顫。你跑前跑後地幫我找被子,又給我倒水、幫我找藥……我看著你忙碌,心裡矛盾極了。我想告訴你這些都沒用,我需要的是一針勞拉西泮,可是你的照顧又讓我感到安全和滿足。
這聽起來很荒唐,但的確是真的——對你來說那只是舉手之勞的善意,卻是我人生中享受得最多的一次溫情。
直到天亮你都守著我,坐在我身邊,幫我擦去額頭上的冷汗。你像安慰小孩子一樣,輕聲細語地對我說些安慰的話……現在你根本不會用那樣的語氣說話了。
於是我在你的注視下放聲大哭。
如果是現在的你,我是不會那樣放肆和坦誠的,可從前的你既溫柔,又有無窮無盡的耐性。還記得你是怎麼做的?自然,你忘得一乾二淨。
你把我抱在懷裡,像哄哭鬧的嬰兒一樣,輕輕拍著我的背,在我耳邊說:“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你是這樣對我說的。
長久以來的第一次,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東西是值得去留戀的。在無邊無際的死亡之海里,你的一點溫柔就能劈開波浪,讓我望見遠處能夠靠岸的大陸。直到今天你也不明白,我為什麼近乎病態的痴戀著你——這感情當然是病態的,因為我原本就是病態的。
從那天開始,你變得留意我了。這麼說或許有點自作多情,畢竟很快你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可在隨後的活動裡,你的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