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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他看上去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老樣子,可這個人的心無疑已被抽空了,唯一留下來的,就是這副如行屍走肉般的軀殼。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是我能給他的最好安慰。隨便用什麼方式將內心的憤怒和悲傷發洩出來,別用剋制將自己逼瘋。可他只是朝我抽了抽了嘴角,做出一個比哭更狼狽的表情。
“回家吧。”車子駛離了醫院停車場,安靜的向南行進。在走了一段路後,曲邵華才淡淡的開口。
他帶我回到南意,又從酒櫃裡抽了瓶紅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我從不認為酒精可以解千愁,特別是在人極度苦悶的時候。
“陪我打檯球吧。你不是挺愛看斯諾克麼?”他喝了幾杯酒,又心血來潮的說道。
喜歡看跟會不會,根本就是兩回事兒。可無論今天的曲邵華想做什麼,我都沒有說不的資格。我知道他在娛樂室裡放了一張看上去很高階的檯球案,可我一直以為那是附庸風雅的裝飾物,畢竟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見他用過。可事實上,曲邵華的技術還是相當不錯的。我們打了5局,比分5:0。
“你的水平也太爛了,至少也多站一會兒吧?我都沒時間喝酒了。”這一次是一杆清檯,曲邵華在我開球后就再沒給我上手的機會。
“不玩了不玩了。”我走過去放球杆,再繼續打下去,會出現20:0。
“你的手架不對,握杆也有問題。打球的時候不看臺面,發現一顆好打的就不管後面的球型了……”他站在我身後,手把手的糾正著我的姿勢。我試著瞄了一顆,紅球在袋口晃了幾晃,還是顫巍巍的停了下來。
“還是沒進麼。”我笑著放下球杆,想要直起身,可曲邵華卻還摟著我不肯動。
“現在,我真的只有你了。”他在我的耳邊低低呢喃著。
這一瞬間,我閉上眼。空氣裡,巨大的悲傷開始瘋狂的蔓延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有人曾一本正經的向我提問,“什麼是幸福。”
什麼是幸福?叔本華說幸福是慾望的暫時停止;馬克思說幸福是享受與勞動的統一;而在曲邵華看來,幸福是內心的平和與信仰的實現。
我不知道什麼是幸福,可我唯一能夠篤定的事情是,在一個人絞盡腦汁思考這個抽象的問題時,他一定過得非常不幸福。
就在剛才,曲邵華難得一見的脆弱讓我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動搖。那一刻我差點兒脫口:不如就這樣相依為命吧。人總需要一點兒寄託才能讓自己的人生充滿意義,而責任就是我們存在於世的價值。可如今,那個壓在曲邵華身上的擔子卻被老天強行卸掉了,這副靠在我身上的軀殼輕飄飄的,好像輕輕一推就會倒……這不是我認識的曲邵華,他是強勢的、霸道的、蠻橫的,但絕對不是像這般軟弱無力的。
“走吧,去睡覺,醒來會好受些的。”我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努力撐起身體。壓在後背的重量消失了,他沒有說話,而是拖著步子走出門去……
臥室的燈黑著,曲邵華不在這裡。
我爬上床,在一片黑暗中睜著眼,思緒如同一團被胡亂糾纏在一起的黑色細線……不知等了多久,才有人輕輕的走進屋來。
“幹什麼去了?”
“陽臺站了會兒。吵醒你了?”他坐在床邊,用手撥著我的頭髮。
“沒。”我拉開他的胳膊,往旁邊讓了讓,“快睡吧。”
曲邵華沒動。過了許久,我才聽他幽幽的說道,“真奇怪,今天的你,簡直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今天的你,也不像我認識的曲邵華。
陽光明媚的上午,十點的暖光從視窗放肆的射進來。我在書房找到了穿戴整齊的曲邵華,他應該已經在這裡坐了很久,桌上的清茶看不見一絲白氣。
“又在看書呢?”我湊過去,看到的卻是一本相簿。
“沒,想挑張好照片,做遺像的時候要用。”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出現極為錯誤。可曲邵華似乎並不這麼想,他指著相片上那個笑容明媚的女孩兒對我說:“她總嫌自己的鼻子太塌了。你看看,根本沒這回事兒嘛。”
這是一張合影。照片裡的姑娘穿著藍色泳衣,正在大笑著往曲邵華的身上潑水。這張薄薄的紙片,承載了兩人靈魂的千分之一。
再翻。是女孩兒放風箏時的抓拍。照片裡的姑娘仰著頭,半張著的嘴巴讓她看起來有些呆。可曲邵華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趣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