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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看著桓敬之有些艱難的站起,隻身一人向門口走去。
夜裡的風吹在傷口上是刺骨的疼痛,桓敬之每走一步,身上的傷口便會被牽扯到一分。他的步子很緩,但卻是極穩。月光如水,溫柔地傾瀉在那一襲沾了血跡的青衫上。他的臉上此刻血色盡失,纖長的睫毛微微輕顫著,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桓敬之扶著邊上的石柱,抬頭間,星辰漫天。他扯出一抹如玉石般溫潤的笑意,喃喃自語道:
“藍芷,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
桓文若小心翼翼地揭開那件被鮮血浸溼的衣衫時,有大滴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下,落在桓敬之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背上。血水順著紅痕交錯的傷口處滲下,她拿了乾淨的帕子用水沾溼後輕柔地把它拭去。
她今日從外頭回來時只看到府裡的丫鬟小廝們一個個面色怪異,直到青茗紅著跟兔子似的眼睛告訴她事情的經過,她才得知桓敬之被打的昏在了長廊的地上。
她從未想到過,有那麼一日,那在自己心中如同神祗一樣存在的哥哥,會像眼前這般,蹙著眉,奄奄一息昏睡在床上。從小到大,只要她一闖禍,桓敬之就會出來替她擔著。再大的麻煩,只要在他身邊甜甜地叫上幾聲哥哥,桓敬之便只是寵溺地責怪她幾句。到了第二天,那事情便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有溫熱的液體落在面板上,桓敬之睜眼時只看到桓文若一邊淌著眼淚一邊笨拙地給自己上著藥。
“傻丫頭,哭什麼,你哥不是還活著。”
他抬手吃力地想撫上桓文若淚水連連的小臉,但剛伸到一半,便被她一把握住。
“哥……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爹知道你和藍芷的事……”
桓文若趴在床頭,攥著桓敬之的手不住抽噎。桓敬之看她哭得傷心至極,無奈一笑。
“也不怪你,這事就算不說,他遲早也會知道。”
“可是……可是爹他下手也不知輕重。哥,你很疼麼。反正都是我不好,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能不能不要像現在這樣對我一直笑啊。”
“嗯,混賬丫頭……現在可滿意?”
“桓敬之,你安慰人的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
桓文若口中雖這麼說著,但臉上卻是破涕為笑。她拉了拉被子,把桓敬之露在外面的手給塞了進去。
“我一會兒就出去告訴藍芷哥哥,讓他來看你可好?”
桓敬之聞言,趕忙伸手拽住桓文若。因為一用力,牽動了背上的傷口,他不由悶哼一聲。
“胡鬧,這件事情萬萬不能告訴他。”
“為什麼,他要是往後幾日見不到你,也必會生疑啊。”
一想到藍芷,桓敬之不由嘆了口氣。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會自責不已。
“那你有空就去跟他說我這幾日忙得很,沒空抽開身來。”
“你又不讓他知道,那這頓打不是白捱了麼?!”
“丫頭,等你有了心上人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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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凌虐 。。。
初冬的早晨,天氣已陡然轉涼。佇忘川的小倌們這時候一個個都還在房裡睡著,伴隨著外頭寒風凜冽,呼嘯而過的聲音,屋內時而可聞火爐內的木炭“啪啦”一聲炸響。降溫以後,人也變得愈發懶散,離開那溫熱的被窩似乎也變成了一件難事。
有冷風藉著微開的視窗縫隙輕巧的鑽進屋內,合著屋子裡微高的室溫,這陣風並不冷,但吹在身上,卻是涼颼颼的。一夜未睡得藍芷,此時困頓地揉了揉眼,張口打了哈欠,把看了一宿的冊子扔到一邊,隨即便就著雙手疊加,俯身枕著頭的姿勢,懨懨地往那桌案上一趴。
閉眼沒多久,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擾了。他披了件銀白色狐裘起身去開門,寒風就肆無忌憚地從微闔的門縫裡吹進來,只見門外站著的墨竹也是簡單系了一件連帽斗篷,一副衣衫凌亂,儼然剛從被窩裡鑽出來的樣子。
藍芷單手扣在門沿邊,緊了緊衣領道:“出什麼事了?外頭冷,進來說。”
墨竹的臉許是吹了太久的冷風,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聽藍芷這麼說,趕忙拽了他的袖口。
“當家的,門外有說是官府的人來找你,那人還說我們青樓涉及到了一樁命案裡……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平日也是按著規矩經營,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扯進官司裡呢。”
“不急,你換了衣服隨我一同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