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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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多,他們的外形模糊了起來,形成了一道詭異的圍牆緊緊地困住了我,然後他們變成透明,我呆滯在球場上,拿著球看著我的球隊輸掉了比賽。綠茵突然變幻成了街道,看臺拔高成摩天大樓,我回到了那個場景,我初中時親眼目睹的一場車禍,我衝上前試圖開啟被撞得變形的車門,隨後我發覺駕駛座上的是我的外祖母溫妮,溫妮從不隨便,向來打扮得精緻優雅,而此刻她血汙一臉,我從未見過她神情如此狼狽驚恐,我試圖把她拉出來,但她的身體已經被撞得變形,她先是抓緊了我的胳膊,隨後又一動不動,她的血浸透了我的衣服,我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紅。等血色褪去時,我看見一片雪白,我的父親躺在病床上,我想要背誦聖經為他祈禱,但我發覺我記不起任何一句,我試圖呼喚他,此刻卻無法發聲。最終我發覺我躺在床上,房間是在那間波士頓公寓的模樣,喬舒亞躺在我身邊,我懷著恐懼搖醒他,我害怕他再不會醒來。
但他醒了“怎麼了,尼爾?”
我放心了下來,重新躺下,說:“我做了個噩夢。”
“很可怕?”他伸手撫摸我的臉,拇指停留在下巴的凹陷處,他對我臉上這個小小的特徵一直有著很大的好感,常常親吻和撫摸它,這個近乎無意識的習慣動作喚回了我的回憶,給予我一種現實感,他不是幻覺,他是我的喬舒亞。
“球賽輸了,輸給我們的宿敵。”
“我們去年贏了,別擔心,我相信你。我會為你和整個球隊加油喝彩,我還會把他們的吉祥物送上斷頭臺。”
我不禁發笑,“沒什麼,只是一個夢而已。”
喬舒亞揉了揉我的頭髮,對我說:“那麼睡吧,別擔心下週的比賽。”
我抱緊了他,我希望他不會趁著我睡著時離開。但當我醒來他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我不在波士頓,我在那個積塵發黴的紐約州北的農場裡,身邊的火焰仍舊躍動。
高熱退去,不知名的疾病已經好轉,我陷入了一種病癒後的輕鬆和茫然中。陽光透過滿是塵埃和冰渣的窗戶照亮了大廳,我想起了喬舒亞,我總是叫他喬舒亞,不像其他人那樣叫他喬或者喬希,因為我第一次念出這個名字時我愛上了他,這個名字對於我是神聖的,勝於任何一段禱文。
作者有話要說:
☆、08
08
在我基本適應了農場的生活時,我決定要給自己找點人際交往活動,我大概很難參加科研人員茶話會或者律師夫人舉辦的讀書沙龍一類的活動,於是選擇了最簡單的戒酒互助會。此外,我設法取得了維布·格雷格的電子郵箱,給他寫了郵件。維布因為精神醫生的證明而免去了謀殺的控告,現在和埃德溫住在新罕布什爾的林場裡。
第一封郵件裡我只是和他簡單講述了自己在基維斯特的生活,並沒有問他關於去年的故事。我相信當他願意說時,會告訴我事實。他的回覆都不長,並不是敷衍了事,只是他似乎不習慣寫信,不知道如何大篇幅地、沒有及時回應地與別人談論他的生活或者別的事情。我在寫廢棄農場裡的生活,我原本以為這很乏味,但每次都能寫上三四頁,寫我如何清理花園,看園藝書試圖種花,把它變成“心靈的映照,意願的體現”,這個夏天它們並不茂盛,但我期待來年春天時這座花園煥然一新。我沒有寫我的幾次生病,只是提到我如何清洗那個傳說中泡過屍體的蓄水池,修好了水管,每週抽一天來徹底打掃整座房子,但此外的儲物倉庫、奶牛棚之類的地方我沒去過,事實上我不具備什麼冒險精神,或者說是好奇心。還有發電機壞了,這個我實在無法修好,就要找人來修,但他們都不肯來這個鬧鬼的地方。在我回去的路上,我遇上個春假旅行的大學生,他問我可不可以載他去羅徹斯特,我說如果他能幫我修好發電機的話。他真的幫我修好了發電機,於是我請他到屋子裡喝點東西,他環視了屋子一週,疑惑地問我,這是不是那間比爾弗德的農場。我想了想,似乎原主人的確叫比爾弗德,就說沒錯。他嚇得臉都白了,搶了我的車立刻跑掉。
我還給他寫了我在戒酒互助會上的經歷,我是在去年九月初的時候加入的。那時我在農場裡住了近兩個月,形象有了極大的改變,我穿著一條真的洗白了的牛仔褲和一件印花油墨脫落的襯衣,懶得刮臉,頭髮也沒理過,看起來就好像真是個因為酗酒而丟了工作的藍領工人。每次都會人們都會輪流傳遞一個藍色的玻璃碗來募捐,我會放上幾塊零錢,但有一次它被遞到我手上,對方沒有等我接好就鬆了手,我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沒有知覺也幾乎不能動,就這樣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