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狀,消弭了他心中對弟弟生母的怨恨,等再振作後,對弟弟比往常和顏悅色,不再逼他習畫,事實上,弟弟確實也無法再畫畫。」
月季輕柔說:「但你爹的態度轉好了,你弟卻開始不尋常?」
張雅君欽佩的看著他。這人竟能一語道中問題的關鍵點。
他連連點頭,不愧是國師身邊的人。
「沒錯,弟弟就像被惡鬼附身般,明明他的手已經廢了,連進食都要婢女伺候,但身體養好的某一天,他突然在房裡發起瘋來,他……」
一想起當時看到的慘狀,他也忍不住渾身發抖,「他甩動身體,不斷用已經殘廢的手去撞桌子,我找了好幾個健壯的家丁才能壓得住他,後來日日如此,不強灌他安神的湯藥,根本就無法阻止他傷害自己。」
說到這裡,張雅君淚流滿面。明明該是解脫的時刻,弟弟受傷的隔日,也說這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時候,為什麼卻無緣無故的發起瘋來?
「弟弟現在每日每夜都待在水池邊,口裡咬著畫筆,不斷的沾水,然後在泥地上亂畫著,若是有人湊近,他便立刻擦去,彷彿怕人奪走,爹親好幾次去到他身邊,他一發現就更加激烈把臉蹭在泥上想抹去那些畫,甚至吃起土來,那副瘋樣……」
他深吸口氣,「他披頭散髮,雙目赤紅,口中常常發出怪聲,不論我們打昏他幾次,隔日一定會看到他又出現在家裡盛水磨墨的池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所以我才想拜託國師為我弟弟驅邪,他的人生好不容易熬到苦盡甘來,怎能被一個惡鬼給毀掉!」
殺人他會,而且很行!
驅邪,他偏是不會。
國師敷衍的嗯哼兩聲,但他騙得過別人,怎麼可能騙得過月季。
月季轉頭問他,「張公子這樣說,你懂了嗎?」
講得這麼明白還不懂?
月季還真當他是三歲小孩。國師有些沒好氣的撇嘴,繼之想起,月季說他出世三年,所以見識不多,這些話刺耳得很,他不想示弱。
哼!驅邪他不會,但他可以下個咒在張幼君身上,讓他動彈不得的躺在床上,然後就說惡鬼已驅,不過他的魂魄已被勾走,所以往後只能躺在床上,如此一來,此事就圓滿結束。
打著算盤,他一邊回答月季的問題:「不就是他老爹懷疑那不是他的種,所以萬般作踐張幼君,張幼君不堪欺凌,自盡未果,最後瘋了。」
月季一陣苦笑,「你真覺得是這樣?」
「要不然是怎麼樣?」見他話中有話,他直覺反問。
月季不答,反而轉向張雅君說:「令弟的境遇雖然悲慘,但其實無關鬼神,一切都是令尊的作為所招致,被鬼附身的人,不是令弟,令尊才是。」
此語一出,張雅君臉色漲紅,「子不言父過,爹親雖然嚴厲,但他的出發點都是為我們好,幼時,我的確也曾對爹親的管教心生不滿,直到能獨當一面,方才知曉爹親的用心良苦,若非他,我也不能成為御用畫師。」
「你對自己的才華感到自傲嗎?」
月季的聲音裡隱隱帶著愁苦,看著張雅君的眼神裡也滿是憐憫,張雅君握緊拳頭,他確實對自己的才華感到驕傲。
他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他是勝過弟弟千百倍的絕世之才。
「我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畫師,可放眼年輕一輩,我的才華有目共睹,甚至獲得聖上的肯定,成為御用畫師。」
他是當朝最年輕的御用畫師,多少皇親貴胄向他求畫,就連皇上一見他的畫也讚不絕口,當聖上派人賞賜聖酒時,他看到了爹親驕傲欣慰的眼神——
咦?
國師身邊男子這種像是憐憫又像是同情的目光,他曾在何時何地看過呢?
爹親那時真的用驕傲欣慰的眼神望著他嗎?還是,在看別的地方?
是的,那時爹親並沒有看他,他在看什麼?
皇上御賜聖酒,公公們風風火火的傳旨恩賜,他在自己家中喜不自勝,邀請所有京城裡有權有勢的公子到他家慶賀。
他喝了御賜美酒,再加上旁人的奉承之詞,讓他一陣陶陶然,嘴上謙讓著那些人的讚美之詞。
他們誇他青出於藍勝於藍,當代畫師之子果然是一脈相傳,更難得是不驕矜自滿,他們高聲讚美,臉上帶滿笑意,手裡拿著酒杯向他爹祝賀,那時他爹說了什麼?
他說:「斗筲之才,不堪入目,倒讓人見笑了。」
旁人妙語,「小子謙讓,想不到連老子也這麼謙虛,兩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