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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琵琶鬼帶回是件愚蠢至極之事。但見橋姬也只是玩笑模樣,便稍稍放心了些。
琵琶鬼終於出來以後面色蒼白,比我見她當日還要虛弱。
她看見我淺淺一笑,道:“你是來接妾身的嗎?”
我透過她看向他身後的如願,即使是帶著面具,也能洞悉出他滿臉的倦色,他也看了我一會兒,哼地一聲,將門“啪”地用力關住。
那年我迎娶當朝公主,我對他說:“如願,我要娶妻了。”
那年他十歲,還是個孩子,他皺著眉問我:“你要娶誰?”
我說:“公主。”
他便又說:“那你娶我好了,我願意嫁給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娶那公主。”
我笑著摸他的頭,柔聲道:“你是男子,男子是不能娶男子的。”
他也是如現在這般,哼地一聲,“啪”地將門狠狠關住,將我關在門外。
他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三天三夜,不吃也不喝,然後就理所當然的病倒了。我將他輕輕抱在懷裡,他說:“其實我是知道的,我是個孤兒,不比公主,不能給你帶來權勢,何況,我是個男孩子,我不能給你生小娃娃,靳老將軍會不開心的。”
那時我內心一片酸楚,雖我從不曾教他什麼男女人倫,陰陽之道,但他畢竟是個通透的孩子,他終究還是明白了,男子不能嫁與男子。但六年後,我卻還是將他送予了另一個男子,沒什麼名分之說,不過是人人口中唾棄的下賤玩物罷了。
“你是來應當日之約嗎?”琵琶鬼還在說著,我回過神看向她,頷首說是。
她滴了我的血在琵琶弦上,然後低眉順目,轉軸撥絃。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琵琶聲戛然而止,琵琶弦皆斷。
暗紅色的血自琵琶鬼嘴中一點點溢位,我一把扶住她向後倒下的身體:“我送你去神醫那。”
“不了,”琵琶鬼抓住我,堪堪在我的白衣上抓出一片紅印。她虛弱地笑著,面色幾近透明:“琵琶鬼一生只能反彈一次,而我騙了你,我為你反彈琵琶,不是在預測你的未來,是在看你的過去。”
萬千種疑問堵在喉間,最後只化成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琵琶鬼皺著眉,似是疑惑我怎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其實也沒什麼,我早就聽聞酆都之主了,小時候我便聽說過他,那時總是會暗自猜想,他會是什麼樣子的人呢?自兩百年前,他就總是來找我,奈何我次次都能逃過,我總是躲在一邊看他,那人和我想象中的真是一點也不一樣。從前都以為大妖怪總是該長得五大三粗,面目可憎的,可那人即使是帶著那樣兇狠的面具,也是一副謫仙下凡的模樣。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躲,只是喜歡他來尋我,就好似我是他什麼重要的人一般。”
琵琶鬼笑得甚是甜蜜,好似在訴說自己的情郎一般,便忍不住問她:“你喜歡他?”
“喜歡?”琵琶鬼又露出困惑地神色,語氣也是困惑:“我也不知這算不算喜歡,可能是喜歡吧,反正我也沒喜歡過其他什麼人。本來我的確是打算看看你的以後的,可是在他的預測裡,我看到了你,你放心,你以後好的很,就算所有人都不好你也會好,可看了那個以後,便想再去看看以前,人的好奇心就是這般的害人。”
“那如願呢?他的以後又是何種模樣?”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個所謂的好結果,我卻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甚至隱隱有些恐懼。
她還在笑,卻是再也多說不出一句話,直至徹底消失。
☆、第三章
整個酆都城中,除了我是人以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我不知他是何身份,只知他叫小白。
聽說他是酆都城的寫書人。
魑魅魍魎也有自己不願忘記的愛恨情仇,他們都會將自己的過往講予他聽,他聽後就會為他們寫一個故事。
聽聞,他還寫過如願與我的故事。
那日我去尋那個寫書人,他正在燒一本書,隱約可看見書皮寫著的是“黑白蒼涼”。
“你在燒什麼?”
“一本書罷了。”
“寫得是誰?”
“我自己而已。”
“寫了多久?”
“五百多年。”
“那為什麼燒了?”
“因為寫不出結局。”
那寫書人始終是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可眼神卻實在是落寞。他可以寫很多的故事,每天都將自己迷失在那些虛幻的傳奇裡,命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