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寒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堂外,早圍滿了人;堂下,則跪著兩人,一長一少。長者為男,五十出頭;少者為女,作寡婦打扮。長者一見縣令升座,忙叩首喊曰:“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小老兒作主啊!”
嬴湄道:“有何冤屈,且慢慢道來,本官自會為你作主。”
長者又磕了一個頭,道:“小老兒姓項,人稱項老五。前夜暴雨,我兒項三在村口項樹家屋簷下避雨,恰撞見項樹的寡妻——就是這水姓楊花的惡婆娘姜瑤——可憐她家死鬼男人嚥氣還不到三年,她就忙不迭的與野男人勾搭。皆因項樹乃我堂侄,我兒氣不過,遂上前喝斥,結果反被姜瑤夥同姦夫打斷腿腳,扔在溝裡。幸得老天爺可憐,我兒撿回一條性命。今日特來求大人給個公道,懲治這毒若蝮蛇的惡婆娘!”
旁邊跪著的女子漲紅著臉,駁斥曰:“大人,項老五在撒謊!前夜明明是他兒子項三撬我窗戶,意圖不軌,倒來汙衊小婦人。”
“我撒謊?姜瑤你這惡婆娘也忒不要臉了!明明是你為掩人耳目,叫你那姦夫從視窗處翻進來鬼混,倒賴是我兒乾的!雷公爺怎不長個眼,一道閃電劈死你這個喪門星,沒的禍害人!”
嬴湄忍不住了,低喝:“本官在堂,怎的喧譁?”
吹眉瞪眼的項老五忙縮了縮身子,又嘟噥:“大人,你可要為小老兒作主啊。這惡婆娘明明死了丈夫,不好好守節,卻整日介打扮得花枝招展,從村東溜達到村西,四處招惹男人!這樣傷風敗俗的賤人不鋤,可叫人心怎麼服?”
嬴湄細細覷一眼姜瑤,但見她雖無十分顏色,然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卻頗令人流連;顯然,此女伶俐潑辣,被人懷疑似乎也不為過。再看項老五,除了氣極而口不擇言外,面相倒十分忠厚,不似漫天撒謊之輩。她沉吟了一會,道:“項老五,你和姜瑤各執一詞,若無證人,此案就難斷了。不知你兒可能出來作證?”
“可以,小兒就在門外。”
嬴湄吩咐傳人,不一會,一副擔架將折了腿的項三抬進來。一望項三的猥褻模樣,嬴湄心裡未免有些厭惡,然為公平起見,便道:“項三,你說你親眼見到姜瑤與人偷情,此事可屬實?”
“回大人,姜瑤與人偷情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那野男人不單有錢,還是個小白臉,姜瑤就屁顛顛的脫光衣服給人家暖床——”
“你無恥!大人,項三在血口噴人!”姜瑤激動的大喊,美麗的眸子瞪得老大,狠不的一把撕了項三。
她待要細細道明緣由,女縣令卻擺了擺手,示意她讓項三說完。這一來,項三得了意,也顧不得腿痛頭痛,掙扎著坐起來,添油加醋,大講特講,直講得唾沫橫飛,不由得圍觀的人不信。嬴湄卻是聽分明,正要戳穿項三的謊言,忽聽項三大喊道:“大人,那邊的那個男人就是姜瑤的姦夫!”
嬴湄忙隨項三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呆住。在場的人,亦直勾勾的瞧著那位丰神俊朗的無雙美男,又看看樣貌平常的姜瑤,皆訝異得合不上嘴。
嬴湄實在不明白此人為什麼還不離開秦國,非要到這兒來湊熱鬧?大堂之上,她總不能明言他的身份,又不能支吾了事,只好拿起醒木,狠狠一拍,道:“你是何人?可知罪否?”
王璨邁著優雅的步子,踱入中堂。此刻的他,面色舒緩,彷彿真和她是不相干的人:“回大人,我乃遊走四方的生意人,不過是途經寶地,卻不知自己哪裡犯了事,要在大堂上受大人審訊?”
嬴湄鬢角隱隱作痛,然堂上人多眼雜,只好繼續唱著官腔:“你可認識堂下婦人?”
王璨略略回頭,明明已在姜瑤的眸子裡看到一種渴求,不知怎麼的,他偏有種狠踩一腳的慾望。於是,他淺淺一笑,道:“認識。前夜暴雨時分,這位小娘子殷勤留客,又是鋪床,又是燻被,又是問暖,又是噓寒,將爺我伺候得十分快意舒暢。早起趕路的時候,我還特特賞了她一錠銀子。”
言罷,他又是一笑。那一笑,笑得眉眼飛飄,好似流連青樓的貴公子得了最愜意的侍奉。這一來,堂裡堂外的人恍然大悟,看向姜瑤的眼,已是鄙視到了極點。
嬴湄惱了,她知道王璨想為難自己,然他這麼晦暗不明的一說,倒叫姜瑤背上了不該有的黑鍋!她欲斥之,姜瑤卻直直的站起來,道:“大人,在民婦為自己辯護前,您可否借民婦十六吊錢?最好是散開的,千萬不要穿成串兒。”
嬴湄愕然,不知其意。但見姜瑤的眼裡燒著兩把明旺旺的火,她心念一轉,便朝姬冰遞了個眼色。不多會,姬冰捧著一大盤散錢上來。姜瑤拜了拜,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