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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倭女張唇說話時便見一張黑洞……他不由抖了下,“這些倭女……臉上怎生抹成這樣?還有那牙……難道都是黑齒?”
“噗——”族兄噴笑出聲,好半晌才止住笑聲,拍著他肩道,“七郎,這是倭女的妝容,據說是倭國貴族娘子的風尚,以禿眉白臉黑齒為美。聽倭人說,他們家中十至十五芳齡的小娘子都要把牙染黑,以示進入婚齡——大概和咱們中原的及笄意思一樣。”
七郎前面還聽得嘖嘖稱奇,聽得後面不由瞪眼,“十……歲,這也太小了罷?”
按照大宋建炎三年詔行天下的《婚律》,本朝女子的最低婚齡從十四歲提到十六至十八歲,並按路州富庶不同分別行之。如他們通州海貿繁盛,就是定在十七為婚。像他家的女兒,那是定要留到十八九才出閣的,現在城裡的富家都知道——晚婚才能生育好。只有那些窮家子,才趕著將女兒嫁出去,減一分嚼用。
他族兄便嗤笑,道:“倭夷怎能跟大宋比?沒聽報上說,越是鄉氓愚昧之地,才婚育越早?”
七郎點頭道是,跟著又搖頭,“就算倭女及笄,也不用把牙染黑罷?如咱們中原傳統,召集親友舉行及笄儀式,著儀服插禮簪,既隆重又合乎禮,——哼,倭夷就是倭夷……”語氣裡帶著出自中原民族的驕傲。
族兄哈哈道:“七郎你這就不知道了,倭人認為把牙齒染黑,能顯得面板更加白皙。哎喲,真不知什麼眼光。”
旁邊一宋商聽他二人說得熱鬧,忍不住插口道:“《東南海事報》說,倭國尚大唐之風——唐朝貴女一度盛行過‘禿眉白臉妝’,但未曾染黑過牙,依某想來,咱們中原人本就比倭夷膚白,大約不需要一口烏黑鋥亮的牙齒來襯臉。”
“哈哈!”兩人聽他說得有趣,不由大笑起來。
那宋商咋嘴道:“所以說,這傳統也要分適合不適合,適合的保持,不適合的就要改——像‘美妝顏’,也得與時俱進呀。不然,不但不是美人,還很嚇人。”
“哈哈哈——”兄弟倆趣笑不止。
“聽聞這倭國的皇族、公卿貴族都是以塗白臉為風雅。後來,派出遣宋使出使咱大宋後,方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風雅,那些皇族貴族往臉上抹的白粉就少了些,至少不是白無常,出來就嚇人……”那宋商壓低了嗓子嘿嘿笑著,說起平安京的風聞軼事來頭頭是道,顯然是經常來往倭國的熟客。
三人說笑了陣,又互相通報姓名,結識話契,不一會就熟悉得稱兄道弟了。
鄭七郎轉頭望了望東邊海面上的水師艦隊,有些期待地嘆了聲,“不知衛國師會不會登岸……”他們這些商人,雖然從海門碼頭就一路跟隨艦隊,卻從未覷見過那位傳說中的國師樞密使真容,心中不免抱憾。
他族兄的訊息十分靈通,聞言就欣羨道:“聽說,衛國師會在艦上接見通州、秀州和明州的大商,像通州舶商行的鄧行首,和昌帛號的吳行老,福興棉布號的劉十四官人,盛隆茶號的李二官人,九珍閣的胡十七官人……哎,我等雖然謀了些家財,但和這些綠服縉商、行老、綱首相比,就好比河裡的蝦蟹,沒的身份謁見國師。”
他說的綠服縉商是指前兩年江南、兩淮大旱時,響應朝廷詔令踴躍捐輸糧食的通州大商戶,事後都得了朝廷賜封的“縉商”稱號,見綠服官員可以不拜,並賜這些縉商“服綠”——按大宋服制,庶民不得穿著赭紅、赭黃、正紫、正朱和正綠的服色——“服綠”是九品至七品官員的服色,所以這些縉商又被人們稱為綠服縉商。
據說,濟災最得力的共濟會中還有不少“賜緋”的緋服縉商,而那位名大會首就是最高的紫服縉商,見相公都可以不拜。
鄭七郎豔羨地嘆了口氣。
他家裡原是經營絲帛鋪的帛商,這兩年棉花行業興起,他果斷結束營事多年但競爭越來越激烈的絲帛鋪,轉而經營棉布行,不到兩年就將原來的家資翻了兩番,以前和他交往的商人都嘖嘖羨慕不已,但這樣的身家在海州城仍只算中等商人而已。
那些行首行老,以及擁有海船的綱首,才是垛腳可聞聲的豪商巨賈,而這些人多半都是被朝廷賜服的縉商。可以說,江南、兩淮路能從大旱和蝗災中很快回復生機,大半都是得力於商賈的積極援災。就像鄭七郎,雖然沒那個財力掙個綠服縉商,卻也向官府捐了三百貫交子——在城中大商都捐獻的景況下,不捐就是“為富不仁”,更何況,很多商人都是如鄭七郎這般,自認還是有良心的善商。
那叫魏東福的宋商訊息更靈通,眨巴著眼道:“衛國師接見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