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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遠古玩獵叉的男人就敢說自己是天了?哦不對,咱們這些玩獵叉的祖宗沒敢說自己是“天”,這“天”的大帽子是後人給戴上的,哎,真是無知者無畏呀!祖宗們估計在地下冒汗……不知道董老先生有沒有在下面被老祖宗按著打屁。股……看眾哈哈大笑,茶樓酒館裡聽報的人也哈哈大笑。
蘇澹這篇文章是學術文章,但他用辭用字都很平實不生僻,引論雖然雄辯,行文卻妙趣橫生,茶樓酒樓的報博士再用直白的話一說,就算是普通的茶客酒客也聽得懂,覺得蘇大學士說道理當真有趣,哈哈大笑中就把文章記下了,回去後再與妻小說笑。儒生們看這篇文章時多半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了,心忖著董先生泉下有靈定會氣得活過來。
上一屆稷下學會就有專門一場是論辯蘇澹的這篇文章,吵得比這一屆的王霸之爭和阿湖案還要熱鬧。因為陰陽學說屬於易論,衛希顏也作為道易代表之一也參加了,她說她是陰陽二氣平衡,算男還是算女?殿堂裡笑翻了天,支援董仲舒陰陽論的學者都被這句話噎得不知怎麼作答,估計很想罵她一句“妖孽”,道教的易學家們揪著鬍子齊刷刷看她——衛希顏肯定那眼神是羨慕嫉妒恨!陰陽平衡啊,多少內丹派的高道修道一輩子都達不到這個境界!
這場論辯會最終沒得出個勝負。畢竟董仲舒的陰陽學說已經影響很多代了,有些根深蒂固,短時期內想徹底掀翻它還是很難的。但是,已經在人們心裡打下了烙印。
此後,若有人講“男為陽,女為陰”,很可能會被旁邊的人笑。若有大臣給皇帝講“君為陽,臣為陰”,皇帝可能要黑臉了:難道你想陰陽轉化?當然,也沒有人敢講“男為乾,女為地”了,女人們都說“不敢為地”,男人們敢說自己是天麼?——蘇澹在文中有道,皇帝是天子哩,你是天,是天子的爹?
當時,南北兩位皇帝陛下看到這裡時,都覺得胃痛了,蘇雲卿太可惡了,但是,再可惡也不能宰了他呀,兩位都算賢明的皇帝陛下只能內傷了。然後禁不住想,以後讀書人凡是讀到“男為乾”“夫為天”之類語句時,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聯想……柴贇和趙昚的臉色都黑了,第一樁事就是檢查宮中有什麼殿閣叫“乾”啊“坤”的,趕緊的立刻撤匾、改名,第二樁就是下了份手詔,規定以後的奏摺中禁以乾、坤、天、地作類人代指!至於書籍……咳,這範圍太廣了,只能讓印書局加入審查條項,以後新書或翻刻的書中再有這樣的類指,都必須刪,或改。
柴贇這個大周皇帝比趙昚的威權重,手詔下到三省,中書門下議過後也就簽署過了。大宋諫議院卻是鬧騰了一陣,陛下您這是要整“文字獄”嗎?——天知道這三個字諫議大夫是怎麼想出來的!真是人才呀。皇帝陛下臉都綠了,他就是禁幾個字而已,還不是不準用,只是不準特定的代指而已,怎麼就成了“文字獄”呢?皇帝陛下表示很內傷。好在有人出來支援皇帝,政事堂覺得這不是大事,咳,看過蘇澹那篇文章後,不管是讚的還是批的,都覺得在寫頌奏類表章時有些陰影了,就算皇帝不下這樣的手詔,這些大臣都覺得自己寫奏摺時也會注意點——禁不住人聯想啊,萬一以後有人拿著這奏章摳字眼攻擊自己呢?這可真是說不準的事,還是小心點為妙。於是,在政事堂相公們微妙不可言的這種心理態度支援下,趙昚的手詔被政事堂和門下籤署,成為正式的詔令頒行了。
兩邊的詔令很快都傳開了。
自然,丈夫們以後不敢亂說“夫為天”了,咳咳,對皇帝大不敬。雖然這幾年天文觀測得到大發展,有知識的讀書人對於“天子”之說都不那麼信了,但心裡信不信是一回事,擺到明面上,天子還是天子,除了皇帝已經逝去的爹外,男人們誰敢稱自己是“天”呢!
於是,只好講“夫為妻綱”了——男人們抹淚,還好這個可以說;還可以說“夫婦有別”——這個是孟子的話,可以有;還可以說“從父,從夫,從子”的“三從”——這個是《儀禮》的話,也還可以講。
現在名可秀要講“夫為妻綱”了,臺下便有學者忍不住嘴角抽了下,彷彿頭頂有隻烏鴉正呱呱飛過——是不是以後也不能講這句了?
名可秀首先講《中庸》,《中庸》裡有道:“天下之達道五。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達道也。”
夫婦之道就在這五達道之中,可見其重要。
《中庸》又說:“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
一切的大道理,要從夫婦之間開始。如果連夫妻關係都處理不好,不能維持一個和睦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