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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仁民胸懷——這個仁民可是隻對士?”
在衛希顏的記憶中,范仲淹是以政治家和文學家聞名,但在大宋時代,他更為人敬仰的是在儒學上的地位,可以說是宋儒開宗第一人,在大宋儒家心中,其地位還在周敦頤、張載、邵雍、王安石、司馬光、二程這些創立學派的儒宗之上。
所以,名可秀以范仲淹為例,是很有代表性的。
“范文正公節儉仁愛之德,天下皆知。兒孫衣著樸素,家無錦羅帷幔,高官之厚祿,盡數資助需要幫助之人,無論是士,還是庶。其言教兒女曰:‘吾常憂恨者,汝輩不知節儉,貪享富貴。’”
名可秀道:“因己身不慕富貴,不貪享受,故能利分天下,益及黎庶。”
范仲淹作為士大夫精英階層中精英,但自己不貪圖富貴享受,不兼併田產,不需要商利,所以執政時能將利益傾斜分給普通的百姓。
“范文正公之後,君子廉儉以養德者,首推司馬溫公。”名可秀道。
司馬光的節儉也是天下有名的。他家的宅子位於陋巷,僅能遮風避雨,編著《資治通鑑》時,夏天酷暑難當,便在房子下面挖了一個地下室,十分寒磣,被人譏為“穴處者”。居家生活,食不常有肉,衣不有純帛,多穿麻葛粗布。居官的俸祿和皇帝給的賞賜,一半作了衙門的辦公開支,一半接濟親友,自家只留溫飽之用。他一生不納妾、不蓄妓,只有妻子張氏一人。張氏沒有生育,這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時代,是件大事兒,張夫人急得要死,偷偷給他納了妾,他送走了;岳家又將一位美貌丫環送他,他也送走了。於是他收養族人之子司馬康為養子,以絕張氏給他納妾生子的念頭。後來,張氏去世,司馬光因家無餘財,只好把洛陽僅有的幾畝薄田賣掉,才讓妻子入土為安。
可以說,司馬光的確是位道德君子。
人活著圖利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讓自己和家人過得更好。但像司馬光這樣的人,“惟儉以養德”,物慾享受於他們來說是敗君子之德,哪有利益私心呢?
所以,名可秀在道德上高度評贊司馬光。她說道:“范文正公之仁,在於體恤天下黎庶,故利分百姓,寬刑恕及庶民。王荊公之仁,在於國家富強,不受外侮,故為國富之故,可抑制削減精英階層之利。司馬溫公之仁,在於天下安定,故倡國家儉用為德,維護穩定為上。”
名可秀曾對衛希顏道,司馬光反對變法與文彥博反對變法是有差異的。
文彥博家用之奢,可說大宋有名,文家在河南就是最大的兼併豪戶,他維護精英階層的就是維護自己的利益。司馬光不圖私利,但他認為精英階層是國家的中堅,如果這個階層不穩,大宋就不得太平。他認為王安石的改革太急功近利,必然會導致精英階層的激烈反抗,造成大宋內部不穩,則外強必凌之。所以他強調精英階層的利益不要過於觸動,而是倡導精英階層都節儉為用,不要圖利,希望國家也節儉為用,不要圖利,對百姓輕徭薄賦,減輕普通百姓的負擔,於是天下就穩定了。司馬光認為,天下穩定,就是對普通百姓最大的仁——亂世人命賤如狗。
所以,司馬光在十七年後追索阿湖案,將之斬示眾,不是報復王安石,而是向哲宗表態維護法律的堅決——“祖宗之法不可變”,以此打消哲宗想恢復王安石新法的意圖。
再說王安石,那也是相當節儉的人。史載他身為宰相後飲食也相當差,有次請個姓蕭的親戚到他家吃飯,結果只有兩張餅,一盤小碎肉,一鍋菜湯,讓人吃了一小塊餅就吃不下,王安石覺得浪費,就把親戚吃剩下的餅拿過來一點也不嫌棄地吃光了。衛希顏看到這裡就笑,說王安石請客,估計沒人願意去了。名可秀笑說比司馬光好,王安石請客好歹拿出兩張餅,司馬光請客估計就是一杯清水,約摸茶葉也是沒有的。真正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衛希顏覺得頭大,如範、王、司馬三位,為政的出發點都是不錯的——都是出於仁心。
故名可秀道,范仲淹、王安石、司馬光都是以天下為公的真儒,他們的“仁”都沒有錯,都是尊奉“形而上為道”。
“然,有仁心者,以仁治天下者,未必能將天下治好。”名可秀道,“何以言哉?一曰不守中,一曰不執平。天下如塔,各層皆有利益,若執仁不守中,仁德過於偏向哪一層,都必寶塔傾斜。執平者,為平衡,公平。然公平非為均也……”
公平是利益平均嗎?當然不是。
就好比一個普通的農夫和培育出雜交水稻的袁隆平,他們的貢獻能一樣嗎?如果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