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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造成人心浮動。因為皇宮中的的兩位皇子本來就是太祖之後;如今不過是更加正名了而已。
但這個遺詔對於太宗系的宗室們打擊很大;趙構薨逝後,便寄了很大希望於齊王趙諶;而今遺詔一出,齊王便徹底斷了繼位可能;他們這些宗室近親轉眼就會成為五代以外的宗室疏屬!這打擊太大了;從趙構薨逝後就焦慮不安的宗室近親們一下病倒了好幾個,包括一心想奪回知大宗正事的濮王趙仲理。趙仲理病得很重,趙桓、趙諶父子去探望他,他直個流淚不說話,眼下說什麼都沒用了!趙桓只得安慰他:“皇叔祖安心養病,莫要想太多。”又說,“做個閒王未嘗不好。”
回到燕王府,趙桓問長子:“可有失望?”
趙諶垂眼,良久抬頭道:“坐了那個位置又如何,宰執勢已大。”與其在上面如九皇叔一般操心多慮,乃至英年早逝,還不如安心當個閒王,富貴長壽一生——趙諶再不想回到那種擔驚受怕、夜不安枕的日子。
趙桓舒了口氣,“有這個遺詔也好,至少那些大臣不會再來找你了。”抬手拍拍兒子的肩膀,“能平安活著就好。”他能從金國活著回來已覺慶幸萬分,再也不奢求別的,又安慰長子,“無論誰坐那個位置,咱父子一生太平必能保證。”這是衛希顏給他的承諾。
趙諶望著父親已經白了的頭髮,心中一陣酸楚,不由哽咽道:“父親放心,孩兒定會長命百歲,兒孫滿堂。”他的長子和長女已經在去年四月、六月先後出世,以後他還會有更多的孩子,與英年早逝又無後的皇帝九叔一比,他的人生要圓滿得多。
人在失意後總要找個人比較。趙諶在趙構薨逝後不是沒有想法,如今期望落空,肯定是有失落的,但與趙構一比,他覺得心態安穩了。
回到齊王府,他抱著王妃說:“咱們好好過日子。”齊王妃回抱他,語聲哽咽,“好!”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到皇宮去了。
在太宗系的宗親們因為徹底絕了希望而變得寂靜時,內宮卻因為“立君立德”的傳言變得人心浮動起來。兩個皇子雖然還未成年,但養在宮中的孩子都早熟,各有心思計較,思忖著如何應對。兩位身邊服侍的宮人都鼓足了勁,一廂使盡手段去前廷打探訊息,一廂竄掇主子給對方下套子使絆子,以搏得更大機會。皇長子的養母張婉儀也躍躍起來,叫進趙瑗,耳提面命良久。相比起來,倒是皇次子的養母吳婉儀最沉得住氣,還是如常般對待趙璩,很有些寵辱不驚的沉穩氣度——名可秀聞報後笑說“可惜了”,微忖片刻,卻又道:“如此也好。”
不提宮中的沸沸揚揚,對兩位皇子在考察在明裡暗裡地進行著。而在利益驅動的人心浮動下,往往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兩府的宰執們對兩位皇子都沒有明顯的傾向,胡安國、曾開、範宗尹、朱敦儒略略傾向皇長子,但這種傾向還不足以讓他們插手內宮的明爭暗鬥,因為他們也擔心自己的判斷失誤選錯人,倒不如袖手旁觀。這其中,私心最重的是範宗尹,卻也秉持觀望態度,省得太早投注投錯了人,至少要在有些端倪之後,他才會出手,提點可能上位的那位皇子,以給未來的帝君提前種下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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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四,在太宗遺詔宣詔後第七日,名可秀在楓閣召開了持服守制後首次閣臣會議。
二十四位身著素服便裝的閣臣坐在振道閣的長桌兩側。
他們中有掌朝的宰執——尚書左僕射丁起、吏部參政趙鼎、籤書樞密院事鄭彀;有寺監的長貳官——軍器監沈元、司農寺卿陳旉、少府監陸宸;有部寺監的幹臣——戶部金部司郎中王良存、兵部武選司郎中謝有摧、刑部比部司郎中方顯樸、工部船舶司郎中高宣、禮部文教司員外郎陳子卿;又有司法幹臣——監察侍御史周秘,大理寺推官黃縱;又有知名的學者官員——翰林國學院學士蘇澹,太學祭酒蘇駉,判尚書省印書局兼《皇宋官報》主編撰金安節。
除了京朝官外,還有因參加會議而秘密回京的地方官員:兩浙路轉運使宋藻,江南東路轉運使兼知江寧府楊邦義,以及潤州、揚州、湖州、秀州、廣州、泉州六州的通判。
這些人很多都是頭一回在楓閣見面,或者是頭一回得知對方也是楓閣之人,有相熟的面孔,也有不相熟的面孔,彼此見面都很驚訝。相熟的互相作揖,不相熟的互通姓名。
眾人在為有這麼多的同道驚愕之時,心底也油然泛起一股自豪的情緒。
聚在這閣子裡的都是大宋的精英,不論品階高中低,都把踞著重要職位,而他們因為同樣的信念聚集在這裡,為著同一個目標而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