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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起掃視長桌兩側,語氣斷然道:“太宗之詔不可匿,立君當立德光明正大,自當宣諭中外以知,以安人心。”
這就是否決了範宗尹的“五個月太長,恐中外有疑”。
範宗尹氣得心火直竄,但見座中諸執政沒有支援他的,一人勢單力薄,只得閉口不言。
於是決議定下,餘下的便是討論考察兩位皇子的人員和施行細則了。
……
事實上,對衛希顏來說,兩位皇子品性如何,根本不需要五個月考察。有關這兩個皇子入宮以來的生活都有人做詳細稟報,累了幾個檔案袋存在楓閣的檔案櫃裡。
但是,這份檔案是不能給其他執政看的,總要在明面上做個樣子。而且,拖上幾個月再立君,也能給官員和士民們一個粗略感覺:沒有皇帝,似乎對天下治平也沒什麼影響。
當然,名可秀並沒有想到“君主立憲”——衛希顏也未提過這四字。
名可秀常說開啟民智,所以她不遺餘力地推動朝廷頒佈廣興教育的策令,推動共濟會和商會辦學,擴大受教育的人群。名可秀說皇帝希望天下愚民多,因為愚民好統治;但是一個國家要強大,只靠少數人掌握知識是不夠的;華夏文明要長久,也不能依靠少數人掌握知識。當中下層識字明理的人越來越多,也就逼迫著上層必須更強才能統御。這就如同她統御名花流和商盟,如果下面的人都是草包,就算她再強,名花流和商盟也不會成為最強。而下面的人強了,很多事不必她去費心,可以去思考更深更遠的發展,同時也必須採用新的統御方式,這就促使她也變得更強。名可秀說,一個真正的至強者,統御的部屬一定是強者,所以一個真正至強的國家,也必定要統御強大的黎民,才有國家長盛的基石。
衛希顏認為名可秀說的這種“民智”才是民主政體的基礎,沒有這個基礎,管你什麼立憲都是沙灘上建城堡,幾陣狂風就能吹垮。
衛希顏知道,名可秀想要鞏固的是“中書起詔——尚書決策——門下審議——臺諫監察”這一體制。而這一體制要想穩固,就必須能與皇帝的威嚴和權力分庭抗禮。而這種分庭抗禮不僅僅體現在相權的擴大、臺諫的獨立上,更重要的是必須在大宋計程車大夫心中樹立起一種信念,如同“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者”的大宋祖制一樣,成為士大夫共同捍衛的鐵律,如此,這個體制才能鞏固下來。
而這個信念事實上已經萌芽了。在經過三省改制,相權擴大,二府宰執與皇帝的鬥爭中,“中書起詔——尚書決策——門下審議——臺諫監察”已經很好地得到了執行,嚐到了權利甜頭的宰執們,絕不願意把手中的權利放出去。當這個利益越來越深化時,根子就會扎得越來越深,直至長成參天大樹,即便皇權也無法動搖,因為必將面臨著整個利益集團的反撲。衛希顏認為,名可秀一直在做的,就是在政體上打造一個能與皇權相抗的利益集團。
名可秀說,從權力來講,君臣本來就是對立的:君權大,臣權就小;反之,臣權大,君權就小。為什麼皇帝忌諱臣子結黨?因為聯結起來的勢力太大,威脅君權。而臣子若將權力擴大寄託在皇帝身上,那必定是虛浮的,因為皇帝的寵信不會永遠不變,尤其對於想幹出實政的臣子來說,屈迎媚上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衛希顏深以為然。就拿二府的宰執們來講,即使是一心想做皇帝孤臣的範宗尹,對皇帝的迎合也做不到蔡京那種程度——這位年輕的刑部參政除了對權力的欲。望外,也有幹出偉業、青史留名的期望;又比如胡安國,雖然強調君臣綱常,但也認為皇帝獨權於朝綱不利,在擴大相權上他也是默然認同的,當然若相權擴張太過,胡安國也會斷然反對,就如他猜忌衛希顏一般,會想方設法削弱其相權。
但無論範宗尹、胡安國如何猜忌衛希顏,他們都如同其他執政一樣,擁護“中書起詔——尚書決策——門下審議——臺諫監察”這個制度,並且認為不能打破,因為皇帝很可能有“任性”“犯昏”的時候,但只要這個制度能維持,就能保證朝局穩定或既得利益不變。
衛希顏心想,建炎朝的宰執們,已經有了利益集團的雛形。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這章要停幾天——父親手術,某西需回成都,已經請假十天,中間能否更文,目前不知。
☆、再立社旨
二月十八,三省、樞密院共同奉旨宣詔令;即太宗皇帝遺詔;這在朝野引起很大震動。
讓人們驚震的是,太宗皇帝竟然留下了還位太祖之後的遺詔;而驚愕也就僅此而已;並不會因